第十章 瑕瑜互见[第1页/共4页]

侏儒一怔，大笑：“本来要死人重生，说的话，也才只好听一听，并不能就算得准。中间这狐疑，也算是有一无二了。”

本来大鹰见衙役喊叫，也自悔孟浪，招了不需求的重视。幸喜此时处于高处，朝下一望，见到人少的角落，已自带了思凌下去。那袖箭来时，已是晚了。一边大鹰瞥见了李烟：及时操纵阵势躲在了一个角落里，采取的身材姿式也是最不轻易被践伤的，想来无碍。等局势略平靖些，两边便可见面。

思凌忙催大鹰：“追！”

思凌骇笑，终究也不过就带了大鹰跟着。

这囚车步队行至城中间路口，开路的衙役嫌拥堵，向前骂道：“还不速速让开？这是你们卖把戏乞食吃的处所吗？慢些儿，谨慎一顿孤拐有得好吃哩！”

那侏儒到几棵大柳树下头的影子里，把杨群往地上一放，回顾向思凌他们怒道：“你们两个，打的甚么主张？想黑吃黑？当我拿的是甚么红货？”

思凌淡淡道：“除非那死掉的女人本身活过来，能说话，指证他是或不是，那才好听一听了。”

这狮子浑身披锦，口衔铃铛，又威又媚，把个竹蔑编的绣球舞得滴溜溜转，观者喝采，执盘的小丑便躬身讨钱。有促狭的地痞便道：“狮子呢？狮子朝大爷鞠个躬、打个滚，大爷便给钱。”

人听了都唏嘘，都道这碗黄汤公然误事。且敬他敢作敢为，慨然赴死，也不失一条豪杰行动。来看他受刑者颇众，见他慷慨高歌，也不由喝采。

大鹰在旁听着，悄悄佩服：不愧是我家公主！说出话来，乍听仿佛是在理的，等听她说完，才知世上所谓常理，才是在理的。她能发所别人之不能发，这才是锻造新天下的天命皇主呢！

这杨群固然向来好酒贪欢，但为人热烈讲义气，其实在宜宾城里分缘不错。大多数人对他颇抱好感，乍传闻他竟然干出这奸杀的恶事，颇感惊诧。但杨群本人招认不讳，且说当时醉得很了。

思凌既对这侏儒心生好感，不肯玩弄，开天窗说亮话，指着杨群笑道：“这个不是红货，是个待斩的犯人，中间为甚么要救他出来呢？莫非是采花蜂一起的人吗？又或是要把他带出来动私刑吗？”

旁的犯人坐囚车，这死囚倒是捣蛋，有马车好坐。旁的犯人上枷受绑，这个犯人倒是希奇，另有蟒袍着身、玉带围腰。旁的犯人满脸披血，这个犯人倒是涂脂抹粉！

那衙役们眼角晃着有人飞起，叫道：“那边也有强盗！”被劫狱的困住了手，他们没能去进犯大鹰与思凌。不过他们当中竟然有能放袖箭的妙手，抽暇朝思凌这边放了一箭，只落了个空。

大鹰眼观六路，知劫狱的并未几，且笔挺冲着那些衙役们去，刀光闪得再亮，须碰不到公主身上。倒是这些吓慌了夺命奔驰的，又推又践、混搡混踏，却怕抵触了令媛凤体。

这鱼箭阵，便宜那比来的主顾受了非常之一强，别的非常之九都打向那押车的衙役们。

现在人事安设伏贴、任务各各清楚，骠骑大将军与大祭司就安设大营中众将士们；韩楚则与思凌领着帮手，分头解缆。

侏儒之前也未见过思凌如许的人、更没听过她的事理，听了入耳，先是一怔，想想，无辞可答，再想想，转为欢乐，便施礼道：“兄台高论，受教了！”

衙役们被鱼箭打得吃痛，且喜都不致命，倒是激得收回狠来，见那卖鱼小贩扑将过来，哪肯轻饶，便截住了战成一团，一边“劫狱啦！”“强盗也！”连声价喝，那报警的锣也是震天价筛。中间城民哭爹喊娘，摔逃成一堆，只恨没多生两条腿。又有卖花摊、卖抄手的，都有杀声刀光，竟不知这劫狱的来了多少人，只是混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