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黄伯[第1页/共3页]

我摇点头说未曾走。

杨婶道：“没有呢！还在读书，这几日倒颇长进了。”便把我领到楼上去了。

顾生苦楚一笑:“日日思君不见君，便是这般模样。”

“甚么？”娘大声起来，随即认识失态忙捂住嘴：“另有这事？”

杨婶摇点头：“顾老太太比来刚好去有钱的二女儿家住啦，还不晓得呢！提及来，这二女儿可没少给娘家布施呢！不太小我太小我的日子，总不能蜗牛似得背着娘家呀！二半子也是有情有义的，没少给顾生说亲，可一个没成，心可不也冷了。”

娘低声道：“那顾老太太如何办？”

我心下迷惑，到底是哪个姐儿呢？

顾生蹙眉道：“她很以身份为耻，虽已有友情，却未曾奉告我姓名。”

烟雨阁时有恩客托人送信，白日里不便利，时候久了有了不成文的规定，总会搁在黄伯房里一个竹篮子里，每日都有识字的丫环过来瞧瞧可有自家女人的情信，我便也瞧瞧那封写着“蒹葭蜜斯亲启”字样的信，心下想着，倒不如搁在这里碰碰运气。反正黄伯日日守在这里，丢是丢不了的。

我又问：“梅菜与那些女人个个熟悉，却不知哪个姐姐？”

我承诺帮他寻寻，顾生千恩万谢的去了。

顾生想了想，道:“未曾。”

烟雨阁有一个叫容容的丫环?我如何不晓得?是怕泄漏行迹，唤的化名儿?还是那丫环和女人，本就不是烟雨阁的人?

我忙道：“可不是么，那就有劳三哥哥了。”便辞了杨婶一家回家了。

这可奇了，如果烟雨阁的姐儿，再平淡的买卖，丑时也自是待客时分，断不能外出玩耍的。

君不君我倒不懂，但必和那女人脱不开干系。

便取出信来。

顾生内疚笑道：“不瞒你说，恰是端五那天芦苇荡的那位蜜斯，我日日等候，不想端的赶上了，这才互通姓名，结为知己，约好了丑时见面，我娘不在家，我自个儿在家也是一样，便先来等待。”

我忙道：“是啊，有信任我三哥哥送人，不知他睡下没有？”

我又问:“那蜜斯来时，黑灯瞎火，你安知便是蜜斯呢？”

顾生点头：“虽是青楼女子，可她却别具一格，不是爱财如命的。”脸上微浅笑了起来，似是有甜美回想。

早晨送完宵夜，顺道到黄伯那边瞧瞧，不想真有一封淡绿色的信封，在篮子里分外刺眼。

我吃了一惊，那顾生，莫不是去烟雨阁寻那蒹葭蜜斯么？

只见他眼窝深陷，神采在月光下更加青白，虽说还穿戴那件旧青色长衫，却也变得松垮垮的，不过数日不见，竟成了这般模样，莫非，他那位蜜斯真是妖怪 ，把他害成如许?

我忙问：“先生的那位蜜斯，但是烟雨阁里的人么？”

我问:“您但是说那顾先生么?”

我忙问:“顾先生，您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怎天生了这般模样?”

退一步讲，不是狐狸，不是妖怪，但一个浅显人家的女人，何必丑时出来相见呢？此中尽是不平常的处所，现在这封信交到那里才好呢？

顾生用瘦骨嶙峋的手往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封信来，道:“女人日日出入烟雨阁，可否帮我把这信带到我那知己手中?”

我心下迷惑，忙问：“先生，这几日您每天早晨都来么？”

嗯？莫非真的不是妖怪，只是个姐儿吗？

我撅着嘴出来了，心想，看来黄伯这里问不出甚么东西。

顾生朗声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世上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再说伊人在侧，就算有鬼又如何？不做负苦衷儿，不怕鬼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