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朱府[第2页/共3页]

西柳女人应了站起家来，拿起那芋头酥，少年忙接了，又伸手搀起西柳女人，扫我一眼，俄然像是怔住了，又开口对我说:“女人可情愿同去么？”

“哦？”我笑道：“不晓得女人的恩客是那里人？”

鸾儿也笑道:“恩客哪有能挑的，又恩客给赏钱，那就是幸事，人还是须满足方能长乐。我家女人那些老头子成日里只晓得引经据典，好不酸腐。”

好不轻易盼到送夜宵的时候，我赶快挎着食盒去了，夜里风冷，娘又唤我戴上白狐领巾。

我採够了柳芽儿，决定等早晨送夜宵，再查探一下阿谁丝绸贩子。

鸾儿笑道：“妖怪摄于龙神爷威名，想是不敢出来捣蛋。”

不出所料，西柳女人每天在订芋头酥，申明那恩客每天都来。

先是秋儿抱怨瑞霞女人的恩客是个不识字的粗人，仗着有几分祖产，成日脏话不竭，瑞霞女人唱的曲儿也听不懂，只晓得听个乐子，还净讲些粗鄙笑话，又只得陪着笑，好不烦人。

我先忙跳下，又扶西柳女人下车，抬眼望去，只见好大一栋宅子，朱门灰墙，门口两个大石狮子，在大红灯笼映照下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门口早有青衣婢女迎出来，有提灯笼的，有搀扶西柳女人的，礼数全面，教养森严。我跟在人群前面进了大宅，宅上挂着好大一个黄木匾，上面写着斗大的“朱府”两个字。

马车轱轳转动起来，一起甚是安稳，未几时，闻声那仆人喊道:“请女人下车，宅子到了。”

“哦？西柳女人有说梦话的风俗不说，怕是脑袋受了点刺激，有一次早晨我送我家女人恩客回府，都丑时了，我困的泪水涟涟，只想快些睡了，一上楼却见到一个乌黑的人影站在走廊绝顶，唬的我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壮着胆量细心一看，竟是西柳女人，她还直念着甚么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成说也”边回房了，也没有理我，回房跟我家女人讲，我家女人叹口气道许是走火入魔，梦游去了！你瞧瞧，不对劲的姐儿日子多难过！

这会子正瞥见鸾儿和秋儿几个三三两两来河边洗衣服呢，我正想唬她们一下，忽而闻声她们提起西柳女人，我多个心眼儿，忙蹲下身没出声，且听听西柳女人如何了。

我决定多多留意西柳女人。

秋儿忙拥戴说是啊是啊！现在只盼她能有熟谙恩客，从良了倒好，管它填房小妾，也比在这里受尽煎熬的强。

这几日柳树冒绿，爹要我摘些柳芽儿返来。

我点点头告个别，西柳女人的房间是个绝顶，只挨着鸳鸯女人一个屋子，真的没有甚么非常吗？

这时秋儿道:“姐姐说的非常，我们的女人都合法红，赏钱多多极少自是比别人强些，若像是西柳女人那样，不饿死也得瘦几圈，到也不怪月季跑了。”

西柳女人一提恩客，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他是西域来京师做买卖的，专贩些丝绸锦缎，倒是很有些资产，在我这里非常风雅。”

“梅老板的技术，哪有反面的胃口？”西柳女人闻声我说，更加欢畅，顺手拿了一方丝帕：“这便是我那恩客赠与我的西域锦缎，端的是我们这里没有的花腔质地。”我接过来细瞧瞧，是流光溢彩的闪亮材质，绣着行云流水，灯下竟然还能变更光彩，摸上去轻软光滑，公然是好东西，一订代价不菲，发卖这类货品的老板，必然资产丰富，我不由的也祝贺起西柳女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运气了。

早晨送夜宵，我特地去留意一下西柳女人，只见她杏眼桃腮，唇红齿白，倒是比前些日子标致很多，精力饱满，喜上眉梢的模样，跟前几日的蕉萃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