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星星[第1页/共4页]

她如许委靡，人也恹恹，圣上见了不免心疼，也不叫她往含元殿去作陪，只乖乖留在甘露殿里养身。

幸亏锦书是头一年主持宫务，万事都能够打着不敷纯熟的由头叮咛给贤妃，倒也算不得太累。

“——你有事情想要请教，再请她们过来也可。”

回京之前，他便收到母亲家书，讲了外甥女入宫，册封贵妃之事，心中既觉欣喜，又生担忧。

他面色安静，明显是风俗于这类冷待，也并不渴求别人一句漫不经心的祝贺。

承安与秀娘一道低头：“恭送贵妃娘娘。”

锦书表示他起家，悄悄问：“如何，见到了吗？”

“不必了，”承安转过身去，回明光殿：“已经见到了。”

巷子不远处有座凉亭，夏季里围了厚厚的棉毡，一丝风也透不进，圣上今晚召见臣工，会回的晚些，锦书一人也是无聊，便起兴畴昔坐坐。

姚望身上有文人的陈腐，也极爱面子，那里容得了张氏这类小家子气，丢姚家的脸面。

“我说的冒昧，娘娘不要活力，”承安看着她，道：“这么晚了，你呈现在这里，又是在做甚么？”

“张家是姚家的姻亲，程家也是姚家的姻亲，现下家中不便，相互之间帮扶，如何使不得？”

姚望身为贵妃之父，连升四阶，自是无人能说甚么，他这个娘舅也跟着升了两阶，才更见贵妃得宠呢。

姚轩斜他一眼：“偏你话多。”

张氏眼眶通红，内心恨得咬牙，面上却委曲垂泪：“我们张家比人家程家差得远了，教出来的女儿上不了台面，连程家的下人都不如！”

“不说就不说，谁奇怪听，”姚昭气哼哼的往一侧去了：“我又不是长舌妇，才不稀得说人是非呢。”

他脾气慎重，人也公允，在军中颇得民气，若非不会曲意阿谀长官，只仰仗功劳，也不会一向卡在正五品上一向动不了。

“娘娘，我们归去吧，”红叶轻声道：“天气已晚，风也凉了，您如果着凉，圣上会心疼的。”

锦书倒不计算这些外物，还是兴趣勃勃，紧了紧大氅的带子，绕着御花圃游走，虽是漫无目标，却也极有风味。

如果在往长年，她即便辛苦些, 却也不至于过分劳累。

“不必了，”姚望端着茶盏，饮了一口以后，道：“老夫人挂记阿轩与阿昭，叫她们在侧照看，人也留在他们院子里，如果有高朋登门时，再过来见你。”

“我说真的嘛，哥哥无妨好生想想，另有，”姚昭凑到他身边去：“那位柳家女人的事情，哥哥是如何想的？”

连升两阶，正四品忠武将军。

张氏心烦意乱的摆摆手：“嬷嬷是跟着我从张家过来的，有话直说便是。”

“叫甚么名字？”锦书问道。

话头一转，他笑嘻嘻道：“又或者，哥哥早日娶妻，叫嫂嫂打理家事，倒也不失为一条明路。”

锦书微微一笑，竟然真的答复他了。

这日晚间，外头的雪化了大半，落日淡淡，朝霞漫天，轻风吹动起地上积雪，纷飞中竟有些飘絮之态，隔着窗去看，别有一番风味。

“骨肉嫡亲如何了，”张氏在绣凳上坐下，冷冷道：“阿瑾与阿盛，莫非不是贵妃的弟弟吗？说到底，他们可都是姓姚的！”

她出身不高, 平日里只同低门打交道，简朴谈笑几句还不觉有甚么, 等真的见了勋贵之家的人, 莫说是与登门的端庄主子说话, 便是见了那些上得台面的嬷嬷管家，都觉言谈时捉襟见肘。

宫中繁华巍峨，却也埋没凶恶，锦书虽聪明，却也只是年青小女人，孤身在内，那里能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