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相见[第4页/共7页]

别人也算聪明，彻夜达旦写了一篇文章，备受先生赞誉，正想借掌眼之名请姚望观赏，搏取存眷，便碰上了锦书册封贵妃之事。

姚望本来只是从六品，司业倒是从四品，突然升了四阶，不成谓恩遇不隆。

“我既然做了贵妃，少不得会同其他宫妃生隙，特别是……”

“你就晓得吃，”锦书看他脸都瘦的尖了，暗自心伤，却也不好说出来，惹得两下里落泪，便只打趣道：“再吃下去，成了瘦子，看哪家女人敢嫁给你。”

“七郎，”锦书还是跪在地上，顿了顿，方才道：“我想见一见家中亲眷。”

锦书的娘舅程玮幼年时，便曾极其神驰武苑，只是程家官位不敷，难以登门，以是便将但愿放在了本身的儿子身上，盼望本身有一日能够建功立业，送儿子畴昔，他日军出祁连，北击匈奴。

“好啦，阿爹又没有怪你，”柳无书微微一笑，慈爱道：“你能欢畅，阿爹做甚么都好。”

俄然之间，那些恨与怨，仿佛都在时候中淡化了。

“够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吧, 明日我再去问他, ”柳无书莫名的叹口气, 上前去摸了摸幼女的长发，语气感慨：“女大不中留啊。”

宫中人又不傻，特别是这类过了明面的宫人内侍，倘若锦书出事，也决计不会再有人用他们，还不如守着这位得宠的贵妃谋算呢。

“七郎故意了，”锦书轻声笑道：“阿昭与阿轩都很有志气，不会情愿走恩荫入官的。”

姚望父子三人皆是头一次入宫，自是不敢骄易。

“我晓得的，”姚轩笑着回声：“姐姐尽管宽解。”

再则，宦海当中也有不成文的常例，一产业中，很少会有父子几人身居要职的。

大周旧例，宫中妃嫔晋降低位，多会加恩其母家，以示荣宠。

姚望不料她提起这个，模糊一惊，随即便笑了：“司业？倒是个极好的位置。”

但如果只留在国子监做些清简事情，却也能措置的井井有条。

圣上叫他们入宫相见，已然是开了例，天然不会给上足足几个时候，不欲迟误他们骨肉相聚的时候，便表示内侍带着他们，往偏殿去了。

自圣上至宫中高位嫔妃，出行之时皆会令人开路清园，毫不会如同宫外话本子中说的那样，半路撞上别人，生出各种是非来。

只是仍旧留在国子监，职位也算不得肥厚，倒是不会惹人非议。

天然，少不得的，又在姚家引发了一场小小风波。

锦书的册封仪礼定在腊月初六，而在这之前，却另有加封母家之事需得圣上点头。

“一向以来都是他关照我们，可贵我们能帮上一点，”锦书笑着感慨道：“总算不是那么心虚了。”

有些话，当着柳无书的面不好问出来，也是这会儿，柳夫人才低声道：“这可不是脑筋一热便能定下来的事情，你需得细心考虑。”

“你那两个弟弟，按制也在加恩以内，”圣上考虑着道：“本是能够恩荫直接授官的，但是，朕感觉你不会情愿……”

许是因着册封不久的干系，锦书衣裙穿的都丽。

“无妨如何？”锦书懒洋洋的扶了扶发髻上的朱钗：“将两个名额给阿盛和阿瑾，叫他们进国子监，还是直接恩荫，得个官阶？”

——虽说做不成大事，但打理些小事，还是没题目的。

她笑的暖和，目光却有些凉：“真的会叫她万劫不复的。”

与其比及弟弟们过了科举，授官时遭受难堪，还不如未雨绸缪，早早撤销掉这类能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