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夫人[第1页/共4页]

“之前，朕曾叮咛人去查过，还不至于如此健忘。”

“是，”宁海悄悄应了一声，随即又道：“主子多嘴，再问一句，既然定了本日，是午前还是午后？

圣上现在既提了，她也未曾推让，含笑回声，谢过了他。

锦书手指被他按住，摆脱不得，便只随了他，顺着方才宁海总管所说的，轻声问：“圣上……是要出宫吗？”

低下头，他将那些思路讳饰畴昔，伸手去接茶盏时，悄悄触了触她的手。

“暖过来了，”圣上看着她，道：“朕未了的事情，做完了。”

锦书听得点头，笑道：“惯会油嘴滑舌的，哪个要信你。”

“谁说朕只顾贫嘴，”圣上语气和缓，缓缓道：“该做的，早就做完了。”

他这话说的极其顺口，锦书听了，倒是面色微变。

普天之下，有资格被圣上称为老婆的，也只一人罢了。

那老翁笑了出来，他也一道浅笑，低头去看锦书，目光温和如天上云，絮絮的，软软的。

圣上却只是一笑，微微侧脸，亲了亲她的手指：“走吧。”

她才方才出去，一时之间也难以暖过来，手掌发冷，指尖更是泛凉。

内侍总管战战兢兢的爬上马背，目瞪口呆。

她捏着那盒胭脂，一向到分开那条街，四下无人时，方才垂首道：“圣上不要那么说，奴婢当不起的。”

不知不觉间，她脸颊微红起来。

锦书手指另有些凉，男人健壮有力的小臂倒是热的，她被那热气惹得心下一动，随即又下认识的将手往外抽。

“本来如此，”圣上无可无不成的应了一声，又问她：“会骑马吗？”

大周制，正五品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却也不是统统正五品的官员都能上朝。

太仆寺备了马，正在宫门处等待，宁海打扮的如同富朱紫家的管家，殷勤的迎了上来。

殿外梧桐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枝干，光秃秃的在冷风中静守。

顶多就是这日朝议时的议题会牵涉到哪个，便叫哪个上朝，其他时候，都是不必去的。

“那可不妙，”老翁道：“不管是已婚的夫人，亦或是订婚的小娘子，都不在赠送范围以内啊。”

“这位小娘子，”他摸着胡子点头：“当真是生得一幅好边幅。”

锦书莞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抿着唇，微微一笑，想错目去看不远处的更漏，却正望进圣上目光里。

日头初升，街道上恰是繁碌的时候，男女长幼人来人往，好不热烈，或多或少的，冲散了初冬的冷风。

锦书有些不风俗如许直接的夸奖，正觉不安闲，圣上却含笑道：“能够当得一盒胭脂？”

锦书面色原是微红，现下倒是朝霞普通，交叉成一片残暴，入迷的看着他，一时候，竟不知应当如何言说。

圣上盯着她手指看了一会儿，莫名的，就想起了她花瓣一样的，微微翘起的，红润的唇。

十月一过，便是入了冬。

他也不避讳，伸手蘸了一点，行动轻缓的涂在她唇上。

锦书只当他是有话要说，款款进前，还不待去问，圣上便自但是然的，揽住了她腰身。

大周民风开放，民风更是豁达，女子出门不必掩面，男装亦不在少数，如锦书这般骑马出行，不佩帷帽，也不会生出群情。

“不是朕，”圣上看着她，道：“是我们。”

更不必说，侍立在圣上身侧的宁海总管了。

而舅母留在京中，单独照顾婆母与两个季子，也是不易。

见了她以后，他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冷傲之色。

宫人和内侍路过它时，不经意瞥一眼，都觉遍体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