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夫人[第1页/共4页]

而舅母留在京中，单独照顾婆母与两个季子，也是不易。

“谁说朕只顾贫嘴，”圣上语气和缓，缓缓道：“该做的，早就做完了。”

“有甚么当不起的？”

我们？

她抿着唇，微微一笑，想错目去看不远处的更漏，却正望进圣上目光里。

圣上自奏疏中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看，便将茶盏送回她手中了。

说完，他也不等她回话，便带着她往前走了。

本日不朝，他只着常服，衣袖广大，即便是带着一只手出来，也并无停滞。

圣上却只是一笑，微微侧脸，亲了亲她的手指：“走吧。”

昨日才是大朝，本日便安逸些，连案上的奏疏，也比前几日少了很多。

锦书斜他一眼，不无嗔意：“是想去看东西，还是想去看女人？”

“这有甚么干系？”圣上道：“朕说使得便使得，谁敢有二话？”

一行人出了宫门，经太长而宽广的街道，找处所栓了马，便往不远处喧闹的贩子上去了。

锦书莞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宫里呆久了，未免无趣，”圣上看她眼底难掩的欢乐，心中也跟着感觉畅然：“同你一起出宫逛逛，权当散心。”

“不是朕，”圣上看着她，道：“是我们。”

带了她往前走，圣上状若偶然的问她：“如何没有着妆？”

锦书身着蜜合色绣芙蓉长裙，外罩水红色短縟，加银红色披帛，乌发慵懒的挽了髻，随便簪两支银钗，面无脂粉，不掩国色。

哪知锦书上前去摸了摸棕红马的脖颈，便一敛衣裙，拉住缰绳，踩住马蹬，技艺健旺的翻身上去，涓滴不显文弱，反倒是英姿飒爽。

他却将她的手自袖中拉出，贴到早就脸颊上了。

“油腻腻的，”锦书跟在他身后半步，道： “奴婢不喜好。”

“第一次听闻这句话还能如许用，”圣上道：“你倒谦逊。”

这些日子以来，二人虽不乏靠近，却也未曾这般明目张胆。

夏季里握着，或许会觉难耐，夏季里触上一触，却觉掌心温热，通体温馨，叫人不忍放手。

宫人和内侍路过它时，不经意瞥一眼，都觉遍体生凉。

顶多就是这日朝议时的议题会牵涉到哪个，便叫哪个上朝，其他时候，都是不必去的。

圣上也不居功，坦言道：“他本应当早些回京的，只是南边不稳，便临时留下了。”

他未了的要事，本来只是为她暖手。

心知锦书与圣上已是成了□□分，他也成心拉拢，顾念锦书不会骑马，预备请圣上带着她。

街角处摆了一个摊位，围着的皆是年青女人，圣上远远瞥见，感觉风趣，便轻声问她：“如何，我们也畴昔看看？”

锦书听得微愣，随即心下一喜，目中笑意盈盈：“奴婢也能出宫？”

“夫人？”那老翁眼明心亮，笑吟吟的看看锦书，道：“小娘子仿佛并不这么感觉。”

大周制，正五品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却也不是统统正五品的官员都能上朝。

圣上揽住锦书腰身，温声道：“是我夫人。”

这会儿，圣上既然故意关照，她也不推让，含笑谢过，便将那茶盏握在了手里。

他这话说的极其顺口，锦书听了，倒是面色微变。

“这位小娘子，”他摸着胡子点头：“当真是生得一幅好边幅。”

“是吗，”圣上念了一句，转眼看向锦书道：“可惜不得余暇，不然，你每日来一回，必能叫他日日亏一盒。”

历经风雨的内侍总管被面远景象惊得一顿，随即便规复过来，若无其事低下头，道：“圣上，此前您叮咛的，主子都已筹办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