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何意[第2页/共3页]

一日之间，撤除偶尔间问几句政事，他几近再无言语。

锦书入宫以后，便一向守在药房里，夙来少与人打交道，也不去密查宫中私隐，对于圣上独一的印象，便是此前那场宫变中的杀伐定夺，以及……

锦书在那枝沾着晨露的月季上一扫而过，点头应道：“好。”

八月初三这晚，刮了一夜的风，第二日锦书便穿了略显厚重的秋衣，比及了含元殿内，见到绿仪时，不由微吃一惊。

“等着瞧吧，”宁海目光微敛，模糊有些喟叹：“她的运道……顿时就来。”

绿仪抿了抿唇，手指在衣袖中搓动几下，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忐忑。

顶多，也就是帮着清算前殿的奏疏，不时开窗透气，选几枝花往内殿的琉璃尊中去，非常安逸。

“是呀，”锦书道：“本日起得晚，人也惫懒，叫姐姐久等了。”

随随便便就要了的，也只能当个玩意儿取乐，兴头没了，就会扔到角落里，任由它腐朽陈腐，终究归尘。

似有似无的，内侍总管在心底叹一口气。

不管如何，总归同本身没甚么干系。

绿仪不自发的抚了抚鬓发上簪的月季，道：“你先出去歇歇，清算仪容，免得入殿莽撞，这一次，还是我先畴昔吧。”

“你个小兔崽子，能懂甚么。”宁海斜了他一眼，使得那小寺人下认识的一缩脖子。

也是到了含元殿以后，她才垂垂晓得，圣上是不喜好说话的。

绿仪资格比她老，年纪也长几岁，只是边幅减色几分，在此之前，含元殿内只她一个宫人奉养，见总管带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来，不由自主的便生出几分敌意，等过一月，见锦书只埋头做事，并无他意，态度倒是转好很多。

绿仪瞧见她眼底的讶异，面上有些不天然：“锦书，你来了。”

再说，另有宁海总管在呢。

锦书低头应了一声，没有多问，便取茶去了。

大略过了两刻钟的工夫，绿仪捧着茶点姗姗来迟，锦书低头望着脚下的地毯，等她路过本身身边时，才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

她面有畏缩之色，唯恐被见怪多嘴，圣上却不再言语，自一侧取了一本奏疏，低头渐渐翻看，大抵是将这一页翻畴昔了。

内侍宫人不得直视君颜，皆是低头垂首，宁海站在圣上身侧，不易发觉的环顾一圈儿，终究将视野投到了肃立一侧的锦书。

本日朝晨产生的闹剧，不知圣上是否听闻。

七夕那夜的轻风与落花齐齐渐远，仿佛只是她做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统统成空，撤除一丝如有若无的思路，甚么也未曾留下。

他半靠在椅背上，悄悄问：“何意？”

宁海目视她身影消逝，脸上还是带笑，目光却微凝，神情当中别有深意。

圣上每日只是在前殿翻阅奏疏，得空便去紫宸殿，同几位臣工言谈，偶尔间她畴昔奉茶，茶盏悄悄放到他手边，他也还是低头翻看案上的奏疏，神情专注，一丝稳定。

圣上神采淡然，不辩喜怒，模糊当中，乃至有几分冷然：“是吗。”

她生的美，人也纤纤，虽穿厚些，却也不显痴肥，衬着明眸皓齿，莞尔一笑时，叫人不觉自惭形秽。

她面上的胭脂被洗去，鬓发中的那枝月季也被取下，重回昔日的素净，只是眼角微红，将青瓷盘安排于案上，便退到一侧去了。

宁海特地畴昔同她说，绿仪新谋了差事，往别处去了，今后她便得辛苦些，将绿仪的那份也做着。

第二日凌晨，锦书再到含元殿的偏殿时，绿仪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