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3页/共5页]

周三太太笑得眼泪都出来，见侄儿返来，便抱了宝哥儿笑道：“想来你三叔也快返来了，我且归去了。”有眼色些，莫碍着侄儿跟侄媳妇亲热。

除夕夜里，因赵氏太夫人执意要求，三房还是还是聚在南园里吃团聚宴的。

牙白不由得眼圈又是一红，却只能低头说了声是，渐渐退出去了。

这丫环一昂首，顾嫣然倒微微一怔――这不是牙白么？明显已经送到寿王府上去了，如何又回了周家二房？

牙白搀着她，低声道：“已跟丹青说过了。”

“奴婢晓得。只要夫人肯叫奴婢归去，奴婢必然细心替太太办事。”

顾嫣然还巴不得她这句话呢，立即对两个乳娘道：“把哥儿抱到我院子里去，好生关照着。”她正不肯意让孩子过来，如此也不必守甚么岁了。

丹青被她吓了一跳。这黑更半夜的，园子里的石板路上还落着残雪，牙白这一跪下去，她都感觉膝头一痛，忙道：“这是做甚么？你有话好好说，如何还跪下去了。”

牙白一噎，忙又叩首哭道：“我也没别的体例了，只要求夫人拯救，若不然，只是个死！”

丹青把脸一沉：“你是二房的丫头，我是长房的丫头，你这里跪我，叫人瞥见了，还当长房逼迫二房呢！你如果想教人落这个话柄，恕我就不作陪了。”

牙白眼圈便红了：“丹青，我晓得你怪我，当初我也是胡涂――都是因为当初买我的时候，嬷嬷说是给女人做陪嫁丫环，预备着将来替女人分忧服侍姑爷的，我才有了这些妄图，背面一时又未曾想得明白……”说着，眼泪到底是掉了出来。

丹青看了这模样，内心不知是个甚么滋味，故意当作没瞥见，牙白却刚好抬起了头，低声叫了一声：“丹青――”

顾嫣然也微微皱了皱眉。沈青芸把牙白又弄返来，究竟是想做甚么？当着她的面请愿么？看这么欢畅的模样，莫非还不晓得天子已经下旨叫晋王代祭太庙的事么？

丹青听她叩首磕得直响，也感觉内心发紧，胡乱摆了摆手道：“你快别如许，叫人瞥见你头上磕青了，岂不起狐疑？你快归去当差罢，你的话我自会禀告夫人，只是夫人肯不肯为你去与二太太打这官司，即使夫人肯，二太太又不放不放人，这些我可都不能作保。”

“也罢。”周鸿看看怀里软软的儿子，也感觉叫他千里迢迢跑到福州去的确是享福，内心舍不得，“待元哥儿大些，看看情势再说。”

“夫人――”牙白似哭似笑的低唤了一声。她看起来也肥胖了些，头上身上不过是浅显丫环的打扮，看着顾嫣然，眼圈就要发红似的。

“哼！”沈青芸又哼了一声，“你也别想着归去就离了我的手，身契我是不会叫她拿归去的。你记取，我只要她一件贴身衣物，要一看就能认得出来的。到时候，我自会远远地送你走，还替你找户殷实人家嫁了！”

赵氏太夫人撩撩眼皮子，见周三太太正抱着宝哥儿出去，便懒懒道：“我看也是。”

“她，她承诺替我向夫人说一句……”

“现在只盼齐王莫要肇事就好了……”顾嫣然本身实在也不如何抱但愿。任是谁，眼看着近在天涯的东西要被别人拿走，怕是内心也放不下吧。

顾嫣然酒量浅，作陪了三杯，便悄悄叫丹青换些红枣茶来。丹青走到外屋，便见牙白跟小丫环们一样，都站在廊下。廊下天然也有几个炭盆，但小丫环们都穿戴厚厚的袄子，牙白身上穿得却薄弱，只冻得不断地搓着双手，又顿着脚，却不敢收回甚么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