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第3页/共6页]

可惜景泰公主自有主张：“说他是进士，春闱三年一次，到现在也不知有多少进士了。若说边幅堂堂，自有那比他还生得好的！”

“是有人暗里猜想，说是齐家放出去的动静，为的就是求娶公主。”周鸿神采更沉了。这些流言，真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若将传话的人都抓起来，一则未免小题大做，二则特别欲盖弥彰，反而叫人狐疑真有实事；如果听任不管，此事又清楚有人在背面推波助澜，与普通流言分歧。这些日子，五城兵马司没为这事少忙活呢。

齐王妃张口结舌。这东西如何做得包管？

宫外那样的传闻，天子又怎会涓滴不知？昭文殿里氛围压抑，宫人内监们尽量站在角落，低着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全部殿内，除了天子翻动奏折的手，就只要李菡研墨的手还在动了。

德妃不过随便说一句罢了，闻言倒是一怔：“你莫非本身看中了？”

既是如此，齐王如何会将韩晋列入景泰公主择婿的名单当中？他是要用公主下嫁皋牢人才的，却不是拿来华侈的。

这话说得就不成信了。自来公主出嫁，并不挑驸马家里权高势重，倘真是那般，天子还顾忌着不会把公主许他哩。天然也不挑对方天纵贤明前程无量，因那样人才是要留着出将入相的，而驸马不成担负要职，真让公主嫁了那样有大才的人，岂不是华侈了朝廷栋梁？

齐王妃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可不敢不起家说话。齐王比来脾气极大，府里被打死的下人就有两三个。侍妾甄氏，前几天竟直接挨了齐王一记窝心脚，说是她出言不逊。实在究竟是为了甚么，齐王妃内心明白——在江南的甄家银子没及时送过来，乃至于齐王想做甚么事，手头有些紧了。

景泰公主意她不说话，抬手就将手里茶盅摔到了地上：“本来皇嫂就是如许心疼我的。竟真是不怕他将我克死啊！”

“这也有理……”周鸿沉吟着，“叫元宝速去娘舅家传个动静，由娘舅再考虑行事便是。”

一句话把周润又堵了归去。这都城里头瓜干系葛的，细算起来，没准谁跟谁就是亲戚呢。顾嫣然嫁了周家来，周润是她的隔房小姑，那跟孟家还真是亲戚，且还不算太远哩。

天子收起了笑容，半晌没有再说话。李菡仍旧冷静地研着墨，研满了墨池，便转畴昔倒了一盅药茶过来：“陛下，先将药茶喝了吧。”

景泰不悦道：“那又如何？四皇嫂你与孟家，现在也是姻亲呢。”

虽说皇室公主高贵，在失节一事上也自在很多，并不似官宦家的女孩儿，手被外男碰过都非嫁不成。但婚姻之事，总归要求个佳耦和顺，如果驸马是以内心存了个疙瘩，即使慑于君臣之别不敢在公主面前表示出来，也是一桩隐患。更何况，若一味只说君臣，又那里另有甚么佳耦和顺呢？

想了一想，齐王妃还是没把话说出来。还是让齐王来讲这话罢，反正宫禁森严，景泰公主也不能出宫去找韩晋，把生米煮成熟饭不是？

顾嫣然听得内心发凉，叹道：“提及来都是一家子骨肉，兄弟们争夺也就罢了，如何连姐妹们也如许算计起来，倒不如平凡人家……”别人家不过是争财产，天家倒是争那九龙宝座，动不动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提及来，倒真是不如平凡人家能讲个兄弟情深，嫡亲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