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第3页/共5页]

天子笑吟吟道：“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可得了经验？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滥做好人。”

陈太夫人闲暇时也曾与马氏等人谈及此事，颇赞美李菡的聪明与果断。须知在她这个位置，若要得天子宠幸非常轻易，反倒是保持着明净之身更难。

李菡无法地弯了弯嘴角：“奴婢不知。约莫是夫唱妇随，演戏就要演足罢。”

天子笑得非常愉悦，李菡那边却有些跪不住了。这昭文殿里地砖皆为精选细制，坚固光滑，走在上头当然只觉平坦，跪在上头倒是受不了的。何况气候酷寒，殿中虽放了火盆，地板倒是冰冷，跪得久了，膝头上冰寒入骨，便是已经跪得麻痹，仍旧能感遭到那刺入骨髓普通的疼痛。

天子哈哈笑起来：“陈卿倒是怜香惜玉之人。传闻你还曾在外救了一名女子，成了嘉话？”

这马车实在粗陋非常，说是车厢，不过是因怕炭被雨雪弄湿，在上头搭了个棚子罢了。里头另有些炭筐，甄真只能伸直在里头。她从车棚裂缝里向外窥看，只见石绿已经进了角门里，只是仍旧向外看，仿佛是在监督两个小厮搬炭普通。再向前看，这条小街有十余丈长，外头就是大街。

“宣！”天子皱皱眉头，想起是本身选在本日召见陈云鹏的，便简朴吐出一个字。

“齐王妃来了。”石绿批示着曙红将甄真常日用的东西全数清算起来，令乐轩看起来像是只住着守屋子的下人普通，“怕是过一会儿王妃就要借口逛园子来搜人了，娘子得移出去。快将这衣裳换上，委曲娘子打扮成我们府里的婆子才行。”

“你当朕不会罚你么？”天子手指轻叩着桌案，“朕晓得你的意义，恐怕因地动之事，让朕改了主张，换了太子。”

天子不说话了，殿内一时沉寂无声，氛围仿佛都凝固住了。李菡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腰背却挺得笔挺。很久以后，是殿外小内侍通报的声音突破了沉默：“陛下，潞国公世子在殿外等待。”

天子盯了她一眼：“朕一向赞你公允，莫要负了朕的夸奖。”

陈云鹏苦笑道：“臣不敢欺瞒陛下，那里是甚么嘉话，实在是臣办事不当，若不是臣祖母措置了，只怕臣后宅为其所乱尚不自知。”

石绿点点头：“虽说断断续续老是病，不过现在有十几日未曾发热了,身子是虚些,可奴婢看要逃脱还不难。”

陈云鹏没想到这个宫女便是李檀之女李菡，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李菡入宫以后近身奉侍天子，颇得天子信赖的事儿早就传开了，有很多人泛着酸说李檀生前沽名钓誉，身后女儿也学会了以色事人。可命妇们入宫见到李菡以后，这谎言便不攻自破，盖因大家都长了眼睛看得见，李菡眉心未散，步态紧促，清楚还是处子之身，天子并未收用她。

“这——”曙红又是镇静又是严峻，“这是夫人的衣物，我，我不敢拿。”

李菡放动手中墨条，跪伏在地：“是奴婢浮滑了，不该在陛上面前这般猖獗。只是奴婢本身内心不安闲，总感觉从捐献之事开端，王妃便有些造作……奴婢该死，请陛下惩罚。”

陈云鹏便捡着说了两件，天子听得津津有味，笑道：“如此说来，这笑话闹得好！倒替朕闹出了一员能臣。”

陈云鹏老诚恳实地答道：“臣畴前实不知物价，某年擅自离家，因不知官方事，闹了很多笑话，方知此事首要。在边城时，蒙西北措置使大人不吝见教，臣现在也略知物价差别之用，是以不敢未几做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