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1页/共6页]
顾运则连脸都顾不上洗,端了杯茶一口气灌下去,连连摇手:“你却不知,那端掉羯奴大营的精兵不但烧了粮草,还斩了羯奴以勇猛著称的左卫将军!更要紧的是,他们生俘了羯奴可汗的亲弟弟!”
畴前能进同文馆的人,都另有个官衔,这些年萧瑟成如许,甚么衔儿也没有了,大师就胡乱叫个编书,归正也都是来编书的。天子听得胡涂,孟祭酒老头儿他晓得,这两个编书是谁?
“是。”顾运则也跪下了,“臣任上确有逆伦之案,但该人失手杀其母,实在是事出有因……”将案子简朴讲了几句,“杀母系大不孝,但究其启事,乃为全其父之申明,且系误杀,故臣大胆改了尸格,想留他一条性命。不想为新任通判重查此案――臣有罪。”
这佳儿佳婿便是极好的评价了,孟老太爷赶紧谢恩。天子指导着顾运则道:“你既晓得水道,朕就派你与户部之人同去,调剂官粮,务必尽快运到四川。”
孟老太爷三人不防天子深夜到来,赶紧跪倒。天子顾不上多说,畴昔一瞧,长长几案上铺着两张舆图,一新一旧,新舆图上江南一带水道绘出很多,不由大喜,转头看向顾运则道:“这些处所,你曾去过?”他但是方才闻声顾运则说亲身去某处看过的。
“是是是。”顾运则喜不自胜地搓动手,“都去,都去,好生给菩萨上一炷香!”
这件事,孟素蓉前几日也听林氏说了。粮草被烧之时,许大将军正率部兵马反击,粮草一断,他所率一万余人便被困在了边关最前沿,进退两难。
侯夫人牙咬得咯咯响:“这贱种――”西北军中苦寒,时有战事,他没死;现在西北军被烧了粮草有罪,他却建了功。本身儿子冷冰冰毫无活力地躺在地下,这小贱种却扬眉吐气,老天为何如许不公道?
天子问道:“那这几处官仓可调粮多少?”
“羯奴已经败退,据派出去的探子刺探返来的动静,羯奴那边本身已经有些乱了。当初争这可汗大位的时候,前任大汗的宗子争位失利,若不是部下另有些兵马,早就被现任大汗杀掉了。这会儿有了如许的好机遇,他正揣摩着要争权夺位呢。如果真乱了起来,羯奴也就涓滴顾不上来袭边了!”
孟素蓉替他清算着行李,沉吟着道:“虽说掌部做不成,但皇上却对你有所调派,依我看,这便是功德。”
天子悄没声走出来的时候,孟老太爷正在看新绘的舆图:“江南一带水道窜改极多,这里,另有这里,是大不不异,竟走不得了。”
顾运则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甚么,想伸手去握握老婆的手,半途还是缩了返来,低声道:“我去见见岳父和舅兄,这变更粮草之事非同小可,我另有些事要就教岳父。”低着头出去了。
这就苦了顾运则,被顾老太太叫去干脆了半日。他烦不堪烦,又对花灯没甚兴趣,将后代送去了孟家以后也不肯回家,孟老太爷问他,便随口说要去同文馆瞧瞧。岂知孟老太爷对编书一事是极看重的,闻言便说同去,这下连孟节也一起,三人就往同文馆来了。
这顾家的后代都是孟家的外甥,林氏带着他们天然毫无贰言,柳姨娘还算是孟家的旧仆,也跟着去了,可白姨娘算个甚么呢?林氏不会理睬她,孟家又没姨娘接待她,即使有百般不肯,也只能憋在家里生闷气了。
“是真的……”知云窥着主子神采,讷讷道,“奴婢问了知礼,说是本日侯爷在衙门里,有人恭喜侯爷,知礼在中间听得真真的……”
内监不敢接话。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已然是触及前朝政事,是极大的超越了。天子凝神半晌,笑了一笑:“叫人去查查罢,那案子究竟是否失实,那重审此案的通判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