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教女承庭训（下）[第1页/共3页]

“哦？”孟素蓉微微皱了皱眉，半晌，淡淡笑了一声，“难怪让老太太先看过了。走罢，去老太太屋里。”

顾嫣然皱着眉头想了想：“娘，女儿感觉这两张身契不能放在祖母手中。锦心姐姐说得对，这清楚是白姨娘调拨的。”

白姨娘一手拿帕子掩了嘴，笑道：“但凭老太太叮咛。”目光一扫，仿佛才瞥见孟素蓉似的，“哎哟，太太如何过来了？”

孟素蓉含笑道：“昨儿早晨那道鱼羹看母亲用得香，以是过来问问，要不要今儿再做一份？”

孟素蓉点头：“你莫非是要让你父亲劈面向你祖母索要两个丫头的身契吗？”这岂不是劈面打顾老太太的脸？顾运则是千万不会做的。

孟素蓉见她撒泼，便欠了欠身道：“母亲何出此言，儿媳不过是来问问，既然母亲看着好，留下便是了。”

孟素蓉含笑道：“白姨娘在你祖母面前调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娘也一向都容忍着她，给了她很多东西。”

顾老太太倒真是这会儿才瞥见儿媳妇：“你不是忙着看账么，如何这会儿过来了？”

顾嫣然又想了想：“母亲不能跟祖母顶撞，该让父亲去说。”

锦眉接过她手上的小匣子，送到孟素蓉桌上。孟素蓉翻开瞧了瞧，里头是一迭子契纸。芳草笑吟吟隧道：“姨娘说，这匣子先给老太太看过了的，请太太收好了。”

顾嫣然顿时来了精力：“娘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

“太太，这是半年来在沔阳新买的下人的名单。”螺青捧了一张纸过来，上头写了十几个名字，“甚么时候让他们来拜见太太？”

不过这些现在还不必焦急，孟素蓉看了一眼那匣子：“按着这名单把身契点一点。”说罢，本身拿起那张地契看了看。

孟素蓉笑了笑，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引入正题：“方才白氏送身契畴昔，我一瞧，里头少了两张。送身契的丫头说，这身契是先交了母亲过目标，不知母亲那会儿点过数了没有？”

顾老太太正在小院里漫步，谢宛娘和白姨娘一边一个扶着，倒把山药扔到了后边去。白姨娘倒是一个丫头也没带，孟素蓉出来的时候，白姨娘正讲了个笑话，逗得顾老太太笑得前仰后合，特长拍她的手臂：“偏你嘴乖，笑得我都要岔气了。早晨肚子疼，只叫你在床边上服侍！”

现在孟素蓉如许一说，顾老太太倒不大好答复，只得含糊道：“不过是两个丫头罢了，我瞧着好，留了身契莫非不成？”

白姨娘依着顾老太太，脸上就带出笑影儿来，细声细气道：“太太夙来是风雅的，那里管帐较这个呢。”

螺青正说着话，外头锦眉已经在与人说话了，一个带笑的声音道：“姐姐但是太太身边的锦眉姐姐？我是姨娘屋里的芳草，给太太送东西来的。”半晌以后，锦眉带进个十六七岁的丫环来，一进门，眸子子先矫捷地往屋里转了一圈儿，才冲着孟素蓉屈膝行了个礼：“给太太存候，奴婢芳草，是白姨娘让奴婢来给太太送东西的。”

顾老太太笑道：“你也是个细心，刚搬过来多少事呢，还记得我用哪道菜香。也罢，就再做一道罢，别看都是湖广地儿，隔了这些路，这菜的味儿就是不大一样。”

孟素蓉微浅笑了：“这体例不错，但是倘若祖母不肯给呢？”

顾老太太没话可说了，想想有些羞恼，干脆拉了脸道：“如何，两个丫头的身契罢了，莫非我还拿不得？畴前那些丫头们都是你的嫁奁银子买的，我也不要，现在这些新买的用的都是老迈的银子，莫非我这当娘的还拿不得？你去瞧瞧，多少家里是婆婆当家的，自打你嫁进门，我就甚么都不管，全由着你，现在拿两张身契，你倒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