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棹赴沔阳（上）[第2页/共3页]

顾老太太不惯坐船，这一起走水路过来，人也没了精力。孟素蓉等人出来时，只听谢宛娘在讲些畴前在家中时捕鱼晒网的些琐事儿，顾老太太靠着迎枕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即使见到儿媳抱了小孙子来也打不起精力，伸手才想抱抱蔚哥儿，船一晃就是一股恶心劲儿冲上来。

顾怡然稍稍抬了昂首道：“多谢母亲体贴，本日感觉好多了。”毕竟是小孩子，适应得快些，开首几天吐得饭都吃不下，这几天也垂垂好了。

顾嫣然正要说话，门边上的锦心便道：“柳姨娘和二女人来了。”打起帘子，柳姨娘在前，顾怡然在后，走了出去。

锦眉等人都各自忙着摆碗筷，将柳姨娘晾在那边，乳娘抱起蔚哥儿退到里舱喂奶去了，柳姨娘也只得讪讪地坐下了。既在路上，孟素蓉也不叫她服侍，大师一起用饭，反而显得她无所事事了。

顾老太太有气有力地点头：“我自晓得，你们也回本身舱里用饭去罢，别饿着我孙子了。”

世人用了饭，孟素蓉要歇息，柳姨娘虽想再站一会儿，但看孟素蓉神采不太好，便也只得退了出来，瞥见顾怡然也跟着出来，不由得又恨铁不成钢：“你留下来给太太端杯茶也好，怎如许不带眼色？”又念叨，“大女人见你喜好吃那鱼糕，全都留了与你，你也不知伸谢一谢？”

孟素蓉笑笑，摸摸女儿的头发：“又长了一岁，可真是大女人了，比及了沔阳，你爹爹怕都要吃一惊。”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蹿个儿，顾嫣然这八个月里长高了一截儿，加上跟着孟素蓉学着措置变卖本来的财产，历练了很多，看起来确乎是有大有窜改。

不过虽未几抱，也是母子连心，蔚哥儿到了她怀里当即就不哭了，只是哼哼唧唧地撒娇。孟素蓉哄了他半晌，见他温馨了下来，便道：“走罢，去给你祖母存候。”

孟素蓉笑了一笑：“她与你分歧，也不知能留多久，你尽管做好本身的差事就是了，老太太既情愿让她在面前，你就由她去，只听着说甚么就是。”

乳娘忙道：“是怕将来腿生得不直，才要包起来。”这大女人年纪虽小，倒是有主张的人，可不敢获咎了。

一句话把柳姨娘噎了个半死，半天想不出要如何答复，灰溜溜进船舱里去了。石绿跟在背面，目睹这母女两个又闹得不快，只得低声道：“女人，姨娘也是美意教你……”虽说柳姨娘也是昏头昏脑的，但做奴婢的，总不能挑拨着女人连生母都不认。

山药站在一边，神采不多数雅。孟素蓉轻咳了一声，安抚道：“再有一半个时候就到夷陵县船埠了，到了那边先住下歇几日，然后换了马车，背面就不必再坐船了。”

顾怡然也向四周看了一眼，随即闭紧嘴唇，低头也进船舱里去了。

“我还给爹爹做了个香袋儿呢，恰好重阳用。”

顾老太太叹道：“也幸得有你在身边，不然更要难受死我了。”

顾怡然开端一语不发，背面被柳姨娘念叨烦了，嘲笑一声道：“空口谢了又能如何？大姐姐是太太生的，想给我甚么就能给甚么，我倒也想送她些东西，只是我有甚么？”

山药方才都没插上手，这会儿才端过一盅茶来给顾老太太漱口。谢宛娘又接了，一边端着喂一边低眉扎眼隧道：“能服侍老太太是我的福分呢。”

这话将石绿也吓了一跳，忙道：“女人，这话说不得。”环顾四周，幸亏没有第三人闻声顾怡然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