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是人间富贵花(五)[第1页/共2页]
成果他们不管神采如何,都恭敬的上来给我见礼,称我:“郡主。”
我懒懒往椅中一靠:“我一介女子,不懂你们男人的大事,找我是找错人了。”
路过昨晚那间密谈的屋子时,闻声内里声音吵嚷,我探头看看,没发明沐昕,倒是几个将领并道衍都在,当即丧失兴趣,懒洋洋打个哈欠,回身就走。
不幸的,必定要被拿去做人质的兄弟们。
我道:“子。”
“阿弥……”
非论允炆如何行事,单从内心来讲,父亲以其职位尊势,百战军功,必不甘居于允炆之下,何况先帝付与藩王的权益也实在太重了些,重到给人指尖探探,便可触摸天下之器的错觉,正如当年,早在先帝分封诸王时,叶伯巨所言,藩王权势太重,数代以后尾大不掉,到当时再削夺诸藩,恐怕会变成 汉朝“七国之叛”、西晋“八王之乱”的悲剧,提示先帝“节其都邑之制,减其卫兵,限其国土”,此人倒真是有目光,当日先帝若真是这般做了,哪有本日的叔侄相残?
老子不能去,便捐躯儿子也是能够的。
莫非拖着这些将领打一场师出知名争权夺位的仗,就不是缠累?
父亲怔了一怔,道衍神采白了白,苦笑不语,我已淡淡接道:“大师十指交握,非合十非拈花,不过是想奉告父亲,若得责备,须得断指罢了。”
当晚没睡好,公然爬屋顶听墙角要遭天谴,公然听来的东西最磨人,害得我展转反侧大半夜,早上起来面若秋霜唇若枯草,丑得很,丑得很。
群情奋勇里,只要我和道衍安坐如常,我看着猖獗的和尚,这类装功,估计是他传授父亲的,哼哼,真真名师出高徒也。
我怔了怔,看向父亲,他目光通俗,眼底淡淡血丝:“你的出身,允文已经晓得,他继位后,我已经密奏他要求在宗谱上添上你的名字,当年先太子送你的那块玉佩,实在也是我托他转交给你的,那是你出身我朱家的意味。”
此言一出,众皆沉默,谁都晓得,这时候去都城,不啻于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父亲感喟,浓眉皱成一团:“若只是削藩,本王便带着家小安养京师也罢了,可看允炆行事,毕竟是不死不休,我一死不敷惜,如何能让家小众将,因我而受缠累?”
父亲呆了一呆,忍不住去看道衍:“高煦,高燧也得去?”
有点寒心,有点讽刺,有点豁然,本来我那崇高的父亲,对正统血脉也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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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奉侍我洗漱了,端上早膳来随便吃了些,便去前院找沐新。
逼到这境地,道衍再装也不能,只得合十道:“是,老衲觉得郡主悟出的意义甚好,比老衲本身所想更加全面。”
此言一出,众将一阵寂静,然后纷繁作打动状,指天誓日,誓死跟随了一番,我心中嘲笑,好个有情有义,冷酷繁华的燕王,我倒是不识呢,装甚么装?我可晓得他的心机,别说死,就是削藩,他必也反了。
好轻易世人冲动平复,道衍才不急不忙的开口:“眼下就有桩难堪事体。”
十指……我心中一动,立时明白他的意义,心中嘲笑,好奸滑的和尚,敢情是想着我出头做恶人来着。
父亲已在皱眉沉吟:“让世子代本王前去?这个……”
我拂拂袖袖,慢慢道:“我能有甚么好主张?不过刚才看道衍大师给我做手势,俄然明白他的意义了罢了。”
父亲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表示我在一边坐了,道:“不说这个了,你来的恰好,你夙来聪明机巧,帮为父想个主张,如何躲过现在这一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