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须醒[第3页/共3页]

“我现在就在歇息。”江淮说，“每时每刻我都是处于‘歇息中’，不同只不过是瘫在床上、还是轮椅上罢了。这对我来讲，没有甚么本质分歧。”

接送他去旅店的车开得很安稳，离旅店只要三五分钟的路程了。但是车子方才驶上高架的斜坡，俄然间，一辆逆向行驶的车朝着他们劈面撞击过来。司机打了个方向盘，但是没有遁藏开，跟着车里人的惊呼，两辆轿车各自飞了起来，一同坠下了斜坡。

“明蓝？”南庆朝前面伸了伸手，侧过耳朵对着她的方向，“你在哭？”

“明天一早如果明蓝还没返来，让阿胜去会安找一下吧。”

“江淮！”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悄悄包裹住。

“也是不测。”明蓝的眉头锁起来，双手掩住脸庞，“一场不该产生的不测！该死的不测！”

江淮苦笑了一下：“时薇，你说的这句话，确是真相。”

“我能帮他的很有限。”明蓝寂然道，“他这十多年来活得很辛苦，或许我不该那么说，但我想，你必然是他很正视的好朋友，是以你必然能够体味，他有多苦。”

他游移了两三秒：“是一场不测。”

时薇笑了笑：“那么你的美意，我欣然接管。”

他抽回击，把手放回轮椅的把持杆上：“你如何还没走？”

母亲的声音好远、好远！江淮尽力了半天，眼睛只开了一条缝，从鼻腔到嘴里都满盈着血腥的滋味。血还在不断地重新顶往下贱，将他的视野掩蔽。

床头便是一只节制全部房间统统开关的遥控器，时薇刚筹算按下关灯键，江淮说了句：“帮我再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她甚么时候返来。”

“如果你说的这些就能让我难过，那么天下上我听不得的词就太多了。”他回到刚才的座椅上坐下，蓦地像想起了甚么似的问了一句：“你刚才仿佛说，江淮先生这十多年来活得很辛苦？你的意义是，他是十多年前……”

“你……是后天失明的？”明蓝咬着唇，有些发怯地问道。

“看得出来，你对比顾江先生很用心。”南庆的手指无认识地悄悄叩了叩桌面，“哦不，我应当说，我听得出来，你是个有任务心的好护士。”

“对不起，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