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生死长夜（1）[第1页/共2页]

“是嵩山盟的同门吗，我也是正僧，大师同出一门何必赶尽扑灭？”墙后，一名正僧喊道。

不知从何时荡开一片白蒙蒙的迷雾，将庙门外的两只灯笼蒙上了一层惨灰色，在晚风的吹拂下，两只灯笼就像两只昏昏欲睡的眼睛，摆布摇摆。

了玄对这喊话充耳不闻，策马朝着几人横冲而去。现在他已觉本身是重铸佛光的大豪杰，有此功绩，定当为佛，而佛何必遵循这僧规！

为了勾惹民气，他还宣称少林寺里的僧众已被魔障所迷，只要嵩山盟才是佛道正统，他日光复少林，嵩山盟门人重铸佛光，定会在西天极乐天下、佛祖座前，封佛成圣。

这嵩山盟门人本都是少林正僧，只因为看不惯了戒一味放纵俗僧，策动了“正佛事情”，想要一改了戒纵俗之规。但无法，这少林寺中俗僧太多，泄漏了动静，事情还没策动便被了戒一锅端了。几个发难的头子不肯在少林面壁改过，离开了师门，在嵩山另立嵩山盟，暗中与少林寺相抗。

“嗯，统统依计行事。”这老衲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神情倨傲，仿佛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这老衲法号“了玄”是少林方丈了戒的同门师兄，在“正佛事情”前是般若堂的首坐、达摩院八大妙手之一。他离开师门后，这般若堂首坐才由俗僧圆济顶替，也是以他对俗僧更是讨厌，将他们称作“魔罗”“波旬”，只要扫尽少林俗僧才气解贰心口之恨。

箭雨望火而落，只一轮齐射，第一波冲出来的般若堂僧众便全军淹没。一个个火把落在地上，悄悄燃着，已是一动也不能再不动。

“杀！跟上首坐，杀了戒，正我佛！”

佛已是佛，当有佛规，这僧规当然已分歧适于佛。

了玄感觉这是人间最浅近的事理，窃珠者诛，窃国者侯，此人的职位一旦变了，这端方天然也得变。

就在世人踌躇间，一名嵩山盟头子说道：“这群正僧不入我嵩山盟，是魔罗虎伥，也该杀！”

几名离前院稍近的守寺僧，听到前院狼籍，抄起戒棍便仓猝赶去。黑暗中，只见一人策马奔腾，涓滴不顾寺内清修之规！

众嵩山盟门人看着阔别已久的少林，心境不由翻滚，再见前院内那株五百年的银杏树，心潮已然彭湃，有眼浅者，眼眶已含热泪。

喊杀声复兴，浓浓雾色中，水腥气中掺着血腥，闻之欲吐，甚是难闻。

“来者何人，速速上马，佛家清净之地，岂容你来撒泼。”那几名和尚指着了玄喊道。

杀声渐重，各堂院僧众也被这杀声惊醒，纷繁向外奔去。此中般若堂离前院比来，冲出去的和尚也最多，他们架起火把抄起戒棍，径直往火光处冲去。

“燃烧把，随我冲杀！杀俗僧，扶正佛！”了玄看着大门大开，心中一阵冲动，喊出标语便纵马在寺内疾走。

夜色凄迷。

明显少林僧众并不晓得这些，举着火把便向夜色中冲去。

一听对方是正僧，嵩山盟守势果然放缓，几个头子面面相觑，心中也是拿不定主张。

“终究返来了，终究返来了！”

乍一看这打头的老衲人与一众僧兵都是身穿僧袍、头顶戒疤，模样打扮与少林僧众并无异处，但细细打量便可发明这群和尚腕子上都系着黄绸带，胸前一角也写着一个大大的嵩字，想来定是嵩山盟的门人。

瞬息间，少林寺内火光与喊杀声大阵，寂静的佛家圣地在一天一夜间第三次堕入喧闹与狼籍当中。

雾气蒙蒙的夜，雾气蒙蒙的寺，夜在雾中难望月，寺在雾中难见佛。

嵩山盟逼近少林庙门，也确如谍报所说，守庙门的僧众都是些庸手，几下便被摒挡洁净。他们一起直上，未遇任何劝止，纵是到了少林大门，内应也是极早便在等待，只通报了暗号，少林大门便回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