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岂曰无衣（1）[第3页/共4页]

韩铮走着走着，走到了虎帐外的河边，那条河从山涧中奔腾而来，到了平坦之处，卸去了喧哗，变得陡峭温馨，岸边的重重芦苇被东风吹醒，绽放出储藏了一全部夏季的绿意。韩铮伸长双臂，深呼吸了一下，氛围中，有泥土和芦苇的暗香，耳边，能闻声河程度缓活动的声响，不知何时，他胸腔间翻搅的烦躁竟平复的无迹可寻。

主帅营帐内，这会儿的氛围，却绝对谈不上一个好字。

被换作“阿冉”的身材瘦长，穿戴虎威军清一色的青布衣套玄色甲，盘扣端方地一起扣到颈下，正默不出声低头给马加料。孰知那匹棕褐色的高健马儿却似能听懂人话，听得“溜溜儿”几字，有些镇静地刨了刨蹄子。阿冉忙伸手挠在马儿头侧，做了两手势，又安抚地低念了两句，便将有些烦躁的马儿安抚下来。回过甚，一双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却带了两分怪责，横了男人一眼，“三哥，奔雷皮外伤是好得差不离了，但要溜溜儿怕还是得等等，除非你下归去杀南蛮子，想换匹马骑！”虎威军长年与南夏军作战，两边各有死伤，天然是千仇万恨，不知何时起，便兴将这南夏人唤作南蛮子。

韩铮笑望姚三，客气得很，“姚将军，有劳了！”

“接任都尉一职！姚将军，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年青男人截了韩定涛的话头，转头望向姚三时，已经半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韩元帅军务繁忙，如果不费事姚将军的话……可否指导一番下官如何安设？如此，便有劳了！”

这会儿倒记得是他老子了？韩铮那双与韩定涛极其类似的眼眸深处微微明灭，嘴角半牵，“父亲――”他极其安静地唤了一声，那腔调中却听不出豪情，反而有些道不清的意味，“我从父亲那边独一学到的，就是当不能分身时，只需忠君便可！”说到此处，他的眼眸已是沉冷如冰。

“那是当然的！我姚三男人汉大丈夫，天然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这么久了，阿冉可见过你家三哥言而无信过？”

？

“圣上那边我自会上请罪折子。”韩定涛悄悄掩下一声长叹。

“韩元帅这话是要撵我走？是想要抗旨？”苗条指间轻扣一卷明黄，韩铮似笑非笑。

此人嗓音尚见清越，只怕还是个幼年的少年。韩铮这般想着，那边似已发觉他的存在，笑声微顿。那人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果然是个幼年的少年，还长得有几分漂亮。韩铮弯起嘴角，目光瞥过他手中握的笛子，刚动了动唇，想要出声。对方倒是目光微动间，冲着他躬身行了个礼，未置一词，便牵了马儿，回身而去。

韩定涛挪开视野，下颚处的短须似是气不高山翘了两翘，开口时，语气也有些生硬，“这位是虎威军前锋营的姚将军！劲松，这位是圣上特使，受命至我军中……”

“看来我得去一趟了！”姚三放动手中刷子，将挽高的袖子渐渐放下，本来眼中的温和笑意不知何时消逝，那双眼，像是阳光下的影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