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绝处逢生[第1页/共3页]
他将苦涩的药汤喂进常牧风口中时,一向盯着他的嘴唇,却没有瞥见常牧风右手的食指微微勾动了一下。
昭文帝曾经说过,有朝一日,等燕戈行有了把握流云剑的才气,配得上这把剑时,流云便会重见天日。
骨面人不知,早在他从海中捞起常牧风之前,于满江便趁乱抢来一艘划子,划到那块载着燕戈行的木板旁,手忙脚乱将木板绑在船尾,拖着燕戈行沈雪吟二人向北而去了。当时,战役尚未结束,杀红了眼的几方人马胶着在一起,哪曾有人重视到“大名鼎鼎”的昆吾江小霸王竟然又当了逃兵。
但是,这统统却只不过是滇王想让世人看到的表象罢了。
慕容拓但有不测,他也不得不跟皇兄撕破脸皮了。
他转过身,向着东北方中都城的方向望去,当年本身亲手从邙山青阳派偷来的那把流云剑现在就藏在固若金汤的皇城当中。
绝生楼中无蜡无炬,只要从窗外射出去的蓝红色月光一束束投射在青石砖铺就的空中上,木榻之上,一名长袍老者盘腿而坐。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那副阴沉森的象骨面具,现在正捻动平放在双膝上的手指,口中振振有词。月光之下,他蓦地昂首,双手变掌向前平推而出,打在坐在身前的一名年青伤者后背之上,帮昏倒不醒的他运气疗伤。
昭文帝曾给他下过多次密令,要他探听燕戈行的下落,只可惜,转眼那么多年畴昔了,那小子是死是活说法不一,没人能给出一个准信。也不知,昭文帝身边那些比十三楼还长于汇集动静的侍卫们有没有获得动静。
墟余山中,一片苍翠。
就算是有幸找到,现在慕容拓已经坐稳了太子之位,北凉国君亦认定了他这个“外甥”。慕容拓和娘舅里应外合,燕戈行“一介布衣”,想要摆荡他的根底,恐怕不是那么简朴的一件事情。
床边的香案上,龙纹熏炉里燃着一盘骨面人亲手制作的药沉,袅袅青烟自鼻孔吸入,沁民气脾。熏炉一旁摆着从常牧风拇指上褪下来的墨玉扳指和师父的灵牌,扳指在霞岚湾海战中替他挡了一剑,裂了一条细缝,却没有断裂。也不知常牧风何时才气醒来,把它重新戴回击上。
只不过,他也像流云剑普通,长久地消逝在了江湖当中罢了,假以光阴,携剑返来的他定是要平绝天下的。
骨面人往铜炉里填了些无烟柴炭,兀自摇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恐怕不但仅是想让他帮燕戈行那么简朴吧?”
他又想起本身当年救魏九渊的景象来了,当时,一夜间家破人亡的周七妞被军机营的人追杀,两只鞋子跑丢了一双,浑身衣服皆已摔烂,若不是他脱手相救,恐怕早已成为枪下亡魂了。
很久,他又将天瀑剑重新放到了桌子上,口中沉吟道:“经那一战,他如有幸生还,也该有资格具有流云剑了吧。”
燕戈行若真活着,也只能用那把久未现世的流云剑,一刀刀砍出本身的天下了。
他笃定地以为,燕戈行必然没有死。
墟余山中有两个奥妙,一个是象骨面具之下那人到底长成甚么样,另一个便是只要骨面人一人到过的绝生楼了。那边,但是连滇王慕容拓都未曾到过的去处。当年,骨面人承诺做滇王保护的头一个前提便是要他在王府以外修建绝生楼,并不惧以下犯上的大罪,明言警告慕容端,连他也不能进绝生楼半步。当年的慕容端求贤心切,竟然承诺了他的要求。
到当时,昭文帝总不能昭告天下,说慕容拓非其亲子,武林盟主燕戈行才是皇家正统吧?
这边厢,滇王的寿辰紧锣密鼓地筹办着,那边厢,中都城的皇宫以内,却有一小队车马正趁着夜色从常日里运送肮脏之物的偏门熟行了出来,超出护城河,急冲冲朝着西边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