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南国天堂[第2页/共4页]
“你们不知,八年前那场水战时,实在是有一小股百越兵从东门杀进了朱阳城的。当时,我左手一只鱼叉,右手一把长刀,和官军兄弟们一起,直打得那群狗贼屁滚尿流。”
楼船被撞散,狠恶的摇摆当中,燕戈行却见劈面船上的沈雪吟不知从那里捡起一把钢刀,自船舷上一跃而下,直朝常牧风刺去。她内心想着,大船一沉,早有力量发挥轻功的常牧风必然会葬身海底,倒不如死在本身刀下,为江寒报了血海大仇。
昭文三十六年。
段府院内,两棵白玉兰正开得好,玉兰树下,一名身着水青色长裙的女子,正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到石凳上。双眼蒙着一层绸布的她伸手摸索着从一名侍女手中接过方才折来的玉兰花,举到鼻前,悄悄一嗅。
“唉……”
……
梵衲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周身热烈不凡的集市,又指了指城内高高飘荡的澜沧盟盟旗,最后,顺手摸起一串糖葫芦,咬入口中嚼着道:“天然是我们燕人赢了,若不然爷爷那里有酒喝,你们又那里有肉吃?”
梵衲长叹一声,微微坐直了身材:“那两个少年嘛……”
冒死将燕戈行拖到一块浮木上的沈雪吟大呼着,而燕戈行耳中,她的声音却越来越轻,影象也垂垂恍惚起来。
梵衲的话还未说完,一个流着清鼻涕,手持玩具木剑的小男孩便一把推开身前的姐姐,急仓促地问道,与此同时依依不舍地把桃木剑放到了梵衲面前。
燕戈行来不及多想,下认识向前跃去,一掌推开常牧风后,长刀直没其胸而入。
还未跑到近前,便被掷畴昔的鱼枪刺穿了胸膛,胸口插着鱼枪的他还想往前冲,只听噗噗几声闷响,腹下又不知被百越人捅出了几个血洞穴,终究被鱼枪杵立在城门以外,流干了最后一滴血。
梵衲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来来来,如何会不来呢,故事才刚起了一个头,好听的还在前面呢。”
若不是他,又怎会引来百越群狼。
彼时,常牧风已经身遭数创,身下的楼船也已半数沉入海水当中,附骨之蛆般的百越人用铁钩绳索接二连三地登上船来,船面之上尸首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常牧风固然武功高强,又不住地吸食忘忧散提气,可仇敌毕竟太多,战至拂晓非常,早已经是力量不济,勉强保持了。
“燕少侠,燕戈行!!!”
劈面渡牒司里的海员大声呼喊着:“渡牒一两银子一张,本日客船充沛,大师不必争抢!”
女子摘了一枚玉兰花瓣捻在手中,心道,八年前那场海战,昆吾江的人也死伤过半,却没能有幸像澜沧盟这般获得昭文天子亲封,现在,便算是澜沧盟对他们的赔偿吧。
“那便是啦。”梵衲今后一仰重新靠到了墙根,也不再管那姐弟俩到底有没有听懂,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别的一名小朋友手中的竹筒粽,笑道:“来来来,该你问了。”
想起八年前的景象,梵衲还是唏嘘不已。
“澜沧盟不是跟十三楼有仇吗?为何去杀百越人救阿谁独眼大好人?”男孩蹭了一把鼻涕,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喊杀声中,没人闻声,病笃之际的老者,口中还在喃喃念着:“爹,姐姐,七妞来找你们了……”
……
那是一个看起来老朽不堪,头发髯毛乌黑,走路都颤的老者。
常牧风天然得空他顾,尽管手起掌落,拍碎一只只越人脑袋后,发令将残存人马聚于一处,筹办与簇拥而至的百越人决一死战。此时,却听霹雷一声巨响,燃着熊熊大火的澜沧盟头船竟然径直撞了过来。船首之上早已被烧焦了的段玉桥,化为白骨的双手当中仍然紧紧握着新锻造的狂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