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高处不胜寒[第1页/共3页]
常牧风的左手中握着一根碧玉箫,那箫是宫廷造办处最好的匠人用了整整三个月以一整块西域美玉磨制而成的,音质不知比丢在了忘川谷里的那管箫鞘好了多少倍。但是,那曲《烟云散》却不管如何也吹不出栖霞峰中的神韵了。
“到哪了?”
她浅笑着,心想,他终究能给我一个痛快了。
话音未落,已有一骑行上前来,马背上乔装成了镖师的避风楼新楼牧乔四抱拳施礼道:“回常大人,此处距荆门镇已经不远了,镇上安息一夜,再行不到二百里便能进入朱阳城地界。”
“师弟……”
斜倚在马车里的常牧风已随马队疾行了七日,现在,他仇家太多,四周都有想要他死的逃亡之徒,路旁的草丛中,说不定就埋没着一名手持毒箭的暗客,再没能够跟以往一样单人独骑策马前行了。
“那样最好,最好!”
常牧风叹了一声,对着内里喊道。
她不晓得常牧风去哪了,现在,她倒是连恨也不恨他了。
观门开合之前,山是那山,水是那水。
可惜,慕容拓有的是体例对于她。莫说不吃,就算是吃得慢了,也会有持鞭的寺人,用手中浸了盐水的皮鞭抽打那些卖力照顾她的宫女。她虽看不见,那些不幸的宫女收回的惨叫却听得更加清楚,声声揪心。
听到部下的喊声,段玉桥缓缓回回身来,看向已经单膝跪在地上的一名海员,只听对方接着说道:“按盟主交代过的,部属们这些天来一向留意红莲教的意向,发明比来红莲教的人与南海派的阮清子打仗频繁。”
这座一刹时变得万人嫌弃的城池,恰好被百越人看在了眼里。
“段女人我走了!”
“晓得了,你下去吧。”
昭文二十八年,春。
想到这里,他弓身,悄悄地捡起那枚花瓣,缓走几步,插在了女儿内室重新补葺好了的窗缝里,不由长叹一声。往年玉兰花开时,女儿都会像个假小子般亲身爬到树上,折下开的最好的花枝,插在花瓶里给他送来。
说到此,他重重地拍了拍常牧风的肩膀:“还望常楼主能知我心。”
“段女人我来了。”
为免那些宫女的皮肉之苦,她也只得愿意活着。
前些日子放出话去,说十三楼要灭南海派,本是想引嵩山当中的那位“盟主”出马,却未曾想红莲教的人倒先跳了出来。既然是本身奉上门来,十三楼岂有不照单全收的事理?
……
每一次,段非烟都不回他半个字。
常牧风沉声回了一句,不等乔四承诺,已经放下窗帘,重新缩回了马车里。
他悄悄闭上双眼,脑海中再次闪现出栖霞峰中,师父让师弟开了观门又关了观门时的一幕。事到现在,他仿佛才模糊明白此中深意。
澜沧盟段蜜斯内室外的那两棵玉兰着花时,本来繁华的朱阳城内已是十屋六空,客岁的大灾以及灾后的瘟疫,已把昔日的天国北国变成了人间炼狱,糊口在这里的人们要么饥病而死,要么趁着另有口气,早就跑到北方逃命去了。
“阮清子……”
听部属这么一说,段玉桥脸上暴露了豁然的神采,这些江湖门派为求自保,要么拖家带口投到了少林门下,要么找其他家数报团强大,这个南海派倒是生冷不忌,连红莲教的声望也敢借了。他们就不怕粘上了十三楼最忌讳的“红莲教”这三个字,会死得更快?
一阵颠簸,撤销了好不轻易袭来的睡意,常牧风打了一个哈欠,侧身坐到窗口,悄悄撩开了布帘。窗外是一道削山而建的巷子,巷子之下是滚滚江水。阳光打西边斜射下来,映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之上,微微闪着蓝光。那是慕容拓在封禅大会上赐给他的,代表着天大的权力和任务。慕容拓将扳指亲身戴到他手上时,曾俯身贴耳对跪在地上的他说:“常牧风,从今今后你便是十三楼楼主了,他们都道我横行暴戾,但是我若不可轰隆手腕,有几小我会服我怕我这个不燕不胡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