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陇山劫难[第1页/共4页]

山脚下，一条河道仍然波澜不惊地流淌在暮秋的萧瑟里。另有河岸边的芦苇，在冷风里摇摆着枯黄的身姿，不甘地追思着夏季富强的翠绿。

芹儿左顾右盼——

此时在城外的了望台上，兵士还战役常一样懒惰地游动。

公孙缙把儿子揽在怀里：“袤儿，你还太小，等将来长大了再去参军报国不迟。”

在街的另一角，匈奴马队冲过来， 汉军兵士在后退中奋勇抵当。

这个时候在城池内，公孙袤和三个惊魂不决的孩子从城门洞跑向空荡荡的街面。

砂土夯筑的城墙上，木楼和顶上的茅草在暮色里冒起浓烟、火光熊熊。

此时的陇山郡还很安闲，城楼上，尖兵懒洋洋地站岗执勤。

已经浑身是伤的公孙缙跑过来，一把抓住了儿子的衣领：“快，袤儿，你还小，躲在树后。”

俄然，跑在前面的杏花被一支飞来的乱箭击中，栽倒在地。

主街道上，公孙缙劈面疾步走来，瞥见了奔驰过来的四个孩子。

公孙袤和火伴回望，惊骇的眼睛……

一个盐商模样的阔老坐着一顶肩舆得意走过……

尚氏催促：“袤儿，你腿脚快，从速跑，别管我们！”

公孙缙点头附和：“如许好，一家人在一起好有个照顾。”

脚下浑厚的黄地盘连绵起伏，平畴沃野，一望无垠。一条波澜不惊的河道悄悄流淌在春季的田野上。河的岸边，是一大溜靠崖式民居窑洞。

公孙缙想起儿子公孙袤，担忧地：“袤儿呢，这会又去哪疯了？”

几个气势汹汹的匈奴骑士逼近。

公孙袤也在狂喊：“爹——”

尚氏瞥见本身的男人仰天奋臂狂啸：“哈哈，我儿将是胡人的安葬者！”

砂土路上骏马奔驰，马背上，数万名匈奴军士挥动弯月刀杀气腾腾而来……

公孙袤一个翻滚躲过。

了望台上的尖兵闻声马蹄声，抬眼望去，一片灰尘飞扬。

城楼下，匈奴兵蓦地勒住缰绳，奔驰中的马儿前蹄悬空，狂躁嘶鸣。在城门前，匈奴马队眼睁睁看着吊桥缓缓升起。

赤手空拳的老百姓和匈奴兵士斗争。

快速跃进的马蹄……

一孩子嚷道：“公孙袤，你耍赖皮。”

城门口，匈奴兵往城楼狂射扑灭的羽箭。熊熊大火在城门下燃烧，颠末数个时候的打击，吊桥轰然跌了下来。蓦地，紧闭的城门被焚毁，匈奴铁骑如虎狼般匈攻入城内，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淹没了马蹄声……

混乱的街面，镇静的人群，小贩的篮子被撞倒了，生果在地上转动。公孙缙度量芹儿仓猝往前走，杏花紧随厥后。

公孙夫人尚氏手里拖着芹儿，身后是奔逃的杏花，跑在前面的公孙袤不时回过甚张望。

公孙缙思忖了一下说：“应当不能，胡人明天就退了。”他不想给懂事了的儿子内心产生惊骇，按以往的经历，匈奴也是在短时候攻城不下很快就退兵的。

家人被冲散了，公孙缙捡起一把刀，与匈奴兵捉对拼杀……

果不然，匈奴马队的铁蹄在郊野的卵石上溅起了火星。

公孙袤心疼地狂叫一声 ：“爹”，从树后跑出来。

“爹，我要去杀胡人！”公孙袤出了屋子。

城池内空空荡荡，有浪荡的狗颠着步子跑过，间或有人急仓促走过街头。

匈奴兵射出的箭被城楼上的守城兵士用长枪挑飞。

此时现在，千里以外的陇山郡还沉浸在中秋月圆的氛围中，没人会预感到灾害会来临。

“看这秋色渐浓，北方怕又不宁了。”这是黄方士分开崆峒山时曾有的忧愁。

城里有人瞥见了，大喊：“快看，远处的烽火台有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