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幕徐徐拉开[第1页/共3页]

穆真真过来对张原道：“少爷，婢子随少爷去吧。”

杨石香“哦”的一声道：“对对， 陆兄表弟，上回huā照会也来了，不知——

杨石香又抱怨陆韬道：“前日陆兄寿宴，陆兄怎不为我引见张兄，差点无缘识荆。”陆韬笑道：“抱愧抱愧，前日我是忙得晕头转向了。”结识张原，杨石香显得非常愉悦，说道：“张兄来得恰好，请张兄助我等一臂之力”指着不远处的沧浪亭道：“那拂水山房社五子说是来以文会友，实在是为了揭示文才，想把我青浦社并入其拂水山房社。”张原浅笑道：“归并成大社也很好啊，同道者众，常常集会参议制艺，难道雅事。”杨石香笑道：“张兄说得是，鄙人也想归并大社，却不想别人并我，只想我并别人，若我青浦社把拂水山房社给并了岂不是好。”张原大笑。

青浦社虽说有十余名社员，但岁考常在1、二等的就只杨石香、陆韬、洪道泰、金伯宗、袁昌基五人，要与拂水山房社的人较量八股，当然要由他们五人出场陆韬道：“我内弟的制艺在我之上。”“当真？”

陆韬走出房来笑道：“前次若曦就是扮我表弟，已经有人认得她了。”

“杨兄”陆韬不想杨石香多问张若曦的事，赶快打断道：“这位张介子是我内弟，上月山阴县试案首，我此次邀他来与会，杨兄不会晤怪吧。”杨石香瞪大眼睛看着张原，喜道：“本来是张兄，张兄的大名鄙人早有耳闻，客岁山阴八股嘉会张兄口占八股，以一篇“虽曰未学，大胜姚复，真是大快民气哪，上月又县试夺魁，惊才绝艳啊，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这杨石香倒是动静通达，比陆韬还体味张原的环境，连姚复的名字和八股题目都一清二楚——

杨石香见张原幼年，就把陆韬拉到一边，低声问：“陆兄，你这内弟制艺如何，能顶得上洪道泰吗？洪道泰去华亭未归，我们这边五虎将少了一人。”

张若曦“嗤”的一笑，说道：“要扮也是扮你哥哥，表弟象甚么话。”

张若曦不吭声，只是拱拱手，陆韬代她答复：“这是我表弟。”

主持文会的秀才杨石香先到了，见到陆韬，拱手道：“陆兄来了，请上沧浪亭，拂水山房社的五位仁兄已经在亭上了，我们做仆人的反而后到——这两位是？”看着张原和张若曦。

张原看了一眼陪履纯、履洁两兄弟玩耍的武陵，姐姐要出门，就让小武陪两个小孩玩恰好，另有两个婢妇和周妈关照着，便道：“好，真真一起去，陪着我姐姐。”

“如何样，能蒙混畴昔吗？”张若曦又问。

张若曦一听，是啊，翁舅去华亭了，只要避过媪姑就行，便望着夫君陆韬一陆韬笑道：“那就去吧，还是穿我的衣巾去，只莫要多说话。”

当时各地的文社多数有书铺支撑，文社成员会揣摩民风写一些风行的八股文编辑成集刊印，时文集子是书铺的脱销书，文社的名誉大，该文社编选的集子销量就大，两京十三省数百万的儒童乃至生员就靠浏览这些时文集子来体味制艺的风行新民风，八股文也讲时髦的，有明一代八股文的内容与体式都在窜改中，嘉靖年间的八股文就与万用时的八股文气势大不不异，而现在风行的时文又与万历十五年前的八股文大异，若把万历十五年前会试高中的墨卷放在当下或许会连县试都通不过，这并不是说现在士子的制艺程度远远高出了前辈，而是体裁民风的分歧，考官都是受风行民风影响的，八股文又叫时文就是这个事理，时文，时下之文也杨石香家里就开着一个书铺，青浦社平常集会所需的开消用度都由他出，青浦社诸生的八股集子由他刊刻印行，这些都是劣等生员的制艺，以是在本县是卖得不错的，杨石香当然不想青浦社被并了去，而若能反把拂水山房社并过来，由他主盟这两个文社，那他的书铺就要发财了，以是才对张原如此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