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情挑张案首[第1页/共3页]
张原家的篱笆门前已经聚焦了一大群人,鲁云谷己弟、张岱、张萼、张卓如、张定一等张氏年青后辈都在,就连张岱之父张耀芳也来了,都来道贺。
傍晚时分,一行人往南行了大怕一里路,来到关王庙边那家名叫“百huā楼”的酒家,上到二楼临街的雅室,围着红木圆桌团团坐了,张萼便叫道:“huā姐们呢,都叫上来。”
张萼道:“不会不会,我这族弟有点假道学,装少大哥成,实在是爱听淫词艳曲的,《金瓶梅》他都倒背如流啊,嗯,你固然唱。”
一个伶牙俐齿的妓女接口道:“酒保哥哥这话说得是,特别是那些南直隶的京帮姐,乔装莽画,拿腔作调扮狷介,略微有点人样,就被一帮士子尊之如王母,誉之如观音,略微能唱几句,就觉得是凤鸣鸾响,赞为名妓,实在都是见面不如闻名,虚抬身份罢了。”
张原心道:“你一个关王庙私窠子也想情挑我,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淡淡道:“坐吧,有甚么好曲子说唱来听听。”
武陵春见张原不冷不热,心知本身公然入不了他法眼,也不泄气也不幽怨,先与其他六妓一起敬了在坐诸人一杯酒,然后一人弹琵琶,武陵春曼声开唱:“有缘法哪在容和貌,有缘法哪在前后订交,有缘法哪在钱和钞。
武陵抬头对着酒楼上凭窗下望的张原喊道:“少爷,府试案首啊,又是案首啊!”
说话间,酒菜摆上来了,七个huā枝招展、莺莺燕燕的妓女鱼贯而入,张萼是见多识广了,一听口音就皱眉道:“如何都是本地的私窠子,有没有扬州姐、姑苏姐啊?”私窠子又称土妓,有别于乐户官妓,不附属于官府,不纳脂粉钱,擅自为娼。
这个妓女一番话说得张萼、张原等人都笑了起来,张萼打量着这妓女,说道:“你这女娘倒是有点识见,你叫甚么名字?”
范珍道:“我等五人酿金共请介子少爷。”
张萼笑道:“你是不是见我这族弟才高漂亮,想要自荐床笫?”
张萼问范珍诸人:“本日你们谁宴请张介子?”
huā姐就是妓女,张原道:“三兄,叫甚么huā姐,喝酒就行了。”
张原回到宅中,却见鲁云谷、鲁云鹏兄弟还在厅上坐着张原晓得鲁云谷是要问义仓之事,上回的那些田单和银子都还在鲁云谷那边保管着呢,张原便说了前日族叔祖张汝霜已承诺襄助,义仓取名阳和义仓,待他禀了然侯县令以后便可选址建仓,鲁云谷喜道:“这是大善举介子贤弟促进此事,必有福报。”
要请张原去酒楼小酌两杯庆贺张原得了府试案首,张原推托不得,便去内院禀知母亲,母亲吕氏本日极是欢畅,儿子是童生了,并且是案首,是该与友朋庆贺热烈一下,便叮咛儿子莫要贪酒,早些返来一武陵还没从会稽返来,穆敬岩与后园造屋的工匠去采办木料去了,张原便让穆真真跟他去,刚出门,张萼带着健仆能柱和小厮福儿来了,张萼笑道:“我就晓得老范他们要请介子吃huā酒了,哈哈,这岂能少得了我张燕客。”
热烈了一番,吹鼓手得了三钱银子的赏钱叩首而去,这班吹鼓手已在张原家报了四次喜,所得赏银超越一两银子,现在要比及来岁道试时再来报喜了,相约到时要抢先,莫被其他班子抢了去。
那武陵春听张萼这么一说,顿时眸子一亮,含情脉脉凝睇张原,盈盈见礼道:“本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张公子,斗倒了姚黑心的张公子,又是县试、府试双案首,贱妾何幸,本日能服侍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