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静止的相片[第2页/共3页]
张原道:“待会停船我再和你说。”
三明瓦白篷船缓缓驶离八士桥,张原立在船头,从垂垂驶离的船上看着原处不动的桥和桥边的母亲及亲朋,那画面仿佛一张静止的相片。
穆敬岩和陆大有都请张母吕氏放心,现在路上都还承平,不会有事的。
张原心道:“一入东林书院,那差未几就打上东林党人的标签了,这个不急,阉党、东林党我都不能陷得太深,目下要务还是学八股,这是拍门砖。”说道:“再说吧,要出外游学也得有生员功名才行。”
刘宗周向二人拱拱手:“那就此别过了,三年后我若未贬谪出京,应当能见到你们两位来京插手会试。”骑上灰驴“得得”过越王桥,却又转头扬声道:“张原,若科举有暇,可来无锡拜访景逸先生,对你今后或有帮忙。”张原唯唯,等刘宗周骑驴走远了,才问祁彪佳:“虎子,刘先生方才说的景逸先生是谁?”
喜读《三国》的商景兰本是比较直率的,在祁彪佳面前却很害臊,一听这话“啊”的一声惊呼,跑了。
刘宗周打量着张原,说道:“数月不见,你是愈见俊拔了,呵呵,娶王谢美眷、擢县试案首,汝今对劲否?”张原躬身道:“小子岂敢,启东先生教诲,无日或忘。”
刘宗周问:“不忘甚么?”
张原素知刘宗周乐道安贫,本日一见还是大有感慨,二十年后,流寇、边患让崇祯帝焦头烂额,向群臣征术对策,刘宗周却以为这些都是刑名之术,国鼻应讲仁义,要慎独用贤,这些话在承平乱世讲讲能够,可天下已经大乱,你还如何君子慎独,最后国破家亡,只要绝食穷途末路,崇祯帝还曾想重用西欧布羽士汤若望推行制造火器,刘宗周果断反对,以为汤若望是异端之根,火器无益于成败,大国之君所要对峙的还应是汤武周孔传承下来的仁义之道,以是说传统儒家到了刘宗周已经完整僵化,没法再接收新的学术营养,刘宗周是传统意义上的最后一个大儒,与厥后的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这三大具有发蒙意义的思惟家构成庞大的分水岭一但不管如何说,刘宗周是个刚正不阿的儒者,他的学术思惟仍然具有代价,无法不应时宜,终究他以死来保卫本身的理念和纯粹,这比绝大多数人强此时,张原谛视着这晚明最后一名大儒一驴一仆萧但是来,张原的神采少有的严厉,让身边的祁彪佳感觉有些奇特,心想如何回事,莫非张介子想要和刘先生吵架?
祁彪佳点头道:“介子兄说得是,那就来岁再议。”
路上吃食必然要洁净、宁肯少吃不要多吃、出外容忍为上莫要惹是非,又叮咛武陵道:“小武不准贪玩,要服侍好少爷。”看着穆敬岩、穆真真父女道:“真真也要多操心。”穆真真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一颗心跃跃的欢愉,对张母吕氏道:“太太放心,1小婢会好生服侍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