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兵临城下[第1页/共4页]

潘宗颜厉声道：“马将军，抚顺军遣使求援，你却按兵不动，贻误战机致友军陷没，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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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宗颜既已撕破脸，那马林也就不客气，冷冷道：“潘大人，我若服从你的鄙意，致我开原军于万劫不复之地，那罪恶更大。”

杜松抹了一把脸上血水，神情有些狰狞，喝道：“死守，待援。”

不待潘宗颜答复，马林又道：“若我步骑长途赶到萨尔浒，杜总兵所部已败，以我怠倦之师能与士气正盛的建奴对战否？”

陡见一骑淌水驰过苏子河，苏子河在此处水流陡峭，水深不过两尺，河宽2、三十丈，那人很快就纵马过了苏子河，手挺一杆长枪，单人独骑迎向奔腾而来的后金正白、镶蓝二旗的铁骑——“是穆百户！就是来报信的阿谁穆百户。”

这下子马林难堪了，北关叶赫的两大首级都力主救济，他这个北路军主将若执意按兵不动，不管终究战局如何，他必受弹劾惩办——跟在布扬古身后的穆敬岩闪出跪下道：“马将军，救兵如救火，迟延不得啊。”

潘宗颜愤恚至极，他是监军，掌军中功罪奖惩，却并无调兵遣将的权力，固然车营火器和辎重后勤七千人由他统领，但都是步兵，若无马林带领的主力支撑，他这一支军冒然赶去萨尔浒，那就真被马林说中要与杜松的军队一起败亡了！

监军张铨也道：“此地浑河环抱，四野尽是敌军，若弃此山丘下到谷地，更难抵挡建奴马队的打击，只要死守，等候开原兵的救济，这是独一活路。”

一个时候后，叶赫部前锋马队已经绕过了铁背山到达苏子河北岸，这时就听到火线萨尔浒高地的火枪鸣响，监军潘宗颜与铁岭游击郑国良领了一队火枪手与叶赫前锋同业，听到远处的枪响和厮杀声，潘宗颜心中大定，杜松的军队尚在死守高地，并未溃败，但只听到火枪声没听到火炮声，明显火炮已经尽废，第一道阵谋恐怕已被攻破，当即急命火枪手向天鸣枪，好让萨尔浒高地上的明军晓得救兵已至——……已经苦战一夜的杜松此时已怠倦不堪，千余门佛朗机短炮没对峙到天亮就全成了哑炮，第一道阵营已被攻破，建奴步骑能够冲到很近处向高地上射箭，对明军形成很大杀伤，而明军的火枪对披甲建奴的威胁不大，不竭有建奴马队超出明军挖的壕沟突入明军阵营，短兵相接时更明显军的优势，大略估计明军伤亡已近万人，漫山遍野，血流成河，援辽总兵赵梦麟被暗箭射死，保定总兵王宣亦受伤——素以悍不畏死的著称的延绥游击汪海龙这时也萌发惧意，他对杜松道：“将军，此地无险可据，再死守下去我们全军将尽殁，不如集合兵力突围？”

马林终究松口，承诺全军赴援，以叶赫部的四千马队为前锋，开原副总兵麻岩率六千明军马队跟进，其他大队车马随后，同时派人往清河一起寻求韩原善的南路军器速赶赴萨尔浒插手大会战——五更天，铁岭至抚顺这一带天气还只是蒙蒙亮，山野间寒气犹重，林间宿鸟被彭湃的马蹄声惊得飞溅而起，在空中回旋随即往两边山谷散落，北关叶赫部的四千马队已然出发。

……奴尔哈赤率八旗军主力在萨尔浒鏖战，但对其他几路明军的意向是密切存眷，三月十二曰午前，他派去监督东路刘綖部的哨骑来报，刘綖部两万余人与朝鲜枪炮手一万多人从宽句、怀仁之间直插赫图阿拉，担当阻截这一起明军的五百大金马队没法抵挡，只要且战且退，已有一个牛录额真被杀，这一起军挺进甚快，昨夜其前锋就已到达间隔赫图阿拉一百二十里的阿布达里冈，照此进度，彻夜就会逼近赫图阿拉南郊——另有，南路的韩原善部的前锋贺世贤的五千兵马已颠末端虎兰冈，虎兰冈间隔赫图阿拉只要八十里，幸亏这一起俱是崎岖险途，军队行进不快，但明曰午前也会进抵赫图阿拉南郊，赫图阿拉城的女真人已经呈现发急情感，有的已筹办出逃，另有些汉民仆从开端反叛抵挡——奴尔哈赤神采赤红，他必须当即作出定夺，不然将面对都城被攻破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