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动心[第2页/共2页]
姚秀才睬也不睬,一径走了。
张大春也晓得家奴诬告仆人罪大,连连叩首道:“小人无知,小人无知,求县尊大老爷开恩――少爷,少爷,求少爷饶了老奴吧,老奴愿退出私扣的租银。”
张大春父子大哭着被差役拖出去了,那王姓的姣美少年“哼”了一声,明显是以为张原心肠硬,人家叩首磕出血来还无动于衷。
姚秀才嘲笑道:“县尊当堂审案,枉法讨情者就坐在一边,小民的委曲如何能得蔓延?县尊,那府衙离此不过数百步,县尊若不为小民作主,绍兴城也还是能找到别的说理之地的。”
姚秀才不认得张原,堂上说话他在堂下也听不清,他也不认得王思任,听这王思任帮张原说话,又见侯县令仿佛对此人非常恭敬,不免内心有点发虚,但这时还要硬撑着,嘲笑道:“公堂之上,说话可得有真凭实据,张原打人,众目睽睽,是狡赖不了的,请县尊将张原拘来一审便知。”
姚秀才一惊,看了看立在侯之翰身边的阿谁少年,心道本来这少年便是张原,张原是跟着瘦高其中年人一起来的,这中年人是专为张原讨情来的吧?
侯之翰仓促一览,内心稀有,看看人物划一的少年张原,又看看堂下的姚秀才,心道:“姚铁嘴,你真是自不量力,竟敢诬告张汝霖的孙辈,且非论王教员方才已经说了张原午后是在西张状元第听三弦说故事,即便这家奴真的是张原打的,那又能如何,家主殴打奴婢,只要不是致死致残,那也算不得甚么罪,而家奴诬告家主,那是要流杖放逐的。”
侯县令道:“家奴并吞主家钱物,更诬告主家,两罪并罚,财物缴归主家,父子二人放逐金山卫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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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汝霖是绍兴巨绅,在江南士林都是极有影响的人物,不管绍兴知府还是会稽、山阴两县的县令,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张妆霖如许的本地着名乡绅,不然的话,政令难行,官也做不长,姚秀才告状告到张汝霖孙辈头上,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王思任转头向张原表示,张原便走过来向侯之翰见礼道:“小子张原拜见县尊大人。”说着从袖底取出族叔祖张汝霖的书帖呈上。
姚秀才不认得张原,张大春、张彩父子却不会不认得,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躺在担架上的张彩都忘了喊痛了,他但是真的痛,那一棍子是结健结实抽下去的啊。
侯之翰也看着张原,等张原开口,张大春父子是张原家奴,若张原情愿网开一面,那他天然是遵循张原志愿来发落张大春父子。
张大春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叩首磕得额头出血,张彩也翻下担架,跪着求县尊老爷开恩,少爷开恩――
侯之翰问王思任:“教员认得那张原?”
侯之翰一拍惊堂木,喝道:“姚生员,你看清楚了,张原就在本县身边,你说他本日未时三刻在家中打断了家奴张彩的腿,纯属诬告,当时张原正在西张状元第,如何跑归去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