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杀威棒[第1页/共3页]

张原眉头微皱，穆敬岩现在已经是杜松的仆人了，要打要骂他无权干与，但杜松为何要这么做，杜松能够不收留穆敬岩，没需求当着他这个旧仆人的面责打穆敬岩啊！

两率摁着穆敬岩的军士已经站到一边，穆敬岩跪起道：“小人技艺寒微，该受惩罚。”

杜松道：“若论参军，你这春秋也不小了，若不是看在张公子面上，我也不会收留你，你技艺不弱，今后肯听我号令，只要朝廷有起用我之日，就有你杀敌建功的机遇，你本年三十六岁，到五十岁时若未战死疆场，我就让你衣锦回籍，到时少不了你的正五品千户出身。”

杜松哈哈大笑，说道：“张公子是极聪明的人，前程无量，前程无量――几位，请。”

一边的穆真真瞧得惊心动魄，这杜松每一刀都极狠辣，似要将她爹爹斩为两段才罢休，她严峻得死死抓住张原的手。

穆敬岩垂首道：“将军惩罚得是，小人必然改过。”

杜松将袍裾撩起掖在腰间麻绳里，双手握刀，盯着穆敬岩，沉声道：“让我看看你的枪术可否实战――”，声音陡地一提，大喝一声，仿佛春雷炸响，与此同时，手中那柄沉重的大刀划出一道疾弧，向穆敬岩当头劈下，快如闪电，势若奔雷―

杜松收刀，瞪着穆敬岩，说道：“我下一刀便可斩你。”

穆敬岩不堪惶愧，躬身道：“小人技艺寒微，不是将军敌手。

穆真真大急，摇着张原的手叫道：“少爷，我爹爹――”

杜定方执意哀告道：“七十二贤中也丰年善于夫子的，闻道有前后，能者为师，先生必然要收下弟子。”

张原、张岱、王焕如在杜府用了午餐，王焕如先行告别，张岱、张原被杜松美意挽留，那杜定方取出常日作的八股文请张原指教，杜定方的两个哥哥都在镇海卫做总旗官，本年二十一岁的杜定方决定要走科举之路，三年前通过了县试和府试，也算是聪明肯学了，但随后两次在道试中名落孙山，张原看了杜定方的几篇八股文，感觉古板了一些，这类八股文在嘉靖年间或许有但愿通过道试，现在是万历末年，八股文与古文合流是民风，文学味浓烈，杜定方的这类八股文想要通过道试怕是不轻易，便指导了杜定方该读何书、该往哪方面勤奋――

穆敬岩叩首道：“多谢将军收留，多谢将军提携。”

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卫便上前将穆敬岩又臂反扣，穆敬岩不敢抵挡，被按倒在地――

张原悄悄点头，这杜松只是一个没有甚么学问的武将，却也精通驭下之术，这二十军棍可算是上马威，然后许以夸姣出息，恩威并施，要将穆敬岩收伏，不然今后不好使唤―

杜定方大喜，当即口称“门生”，说道：“门生有丧在身，不敢行拜师礼，两年后，定赴山阴向先生补上拜师大礼――”

张原道：“将军有古名将之风，知人善断，这二十军棍打得好，穆敬岩技艺是不低，但因为是堕民出身，自幼被人呼喝惯了的，以是不免有些怯懦，但晚生信赖，有杜将军调教练习，穆敬岩绝对是一员虎将。”

杜松在贞丰里待不长，兄长杜桧出葬后他就要出发返回延安卫，六月中旬必然要出发，穆敬岩将随行北上。

杜松却又道：“张公子，我再问一句，今后时起，穆敬岩就是我杜松的仆人…是也不是？”

次廿上午，张原去杜府辞了杜松，叮咛杜定方居丧期间莫忘读书制艺，要寄信就寄到南京国子监――

穆敬岩见杜松这一刀来势猛恶，若以单钩枪抵挡，会枪带人被劈成两半，当即身子急闪，躲开这一刀，正踌躇是否挺枪反击，“哓”的一声厉响，杜松的第二刀又来了，还是抵挡不得，只要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