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是神是鬼还是狐?[第1页/共5页]
一壶两斤装的无锡松花酒,岭南的荔枝、灵谷寺的樱桃、姚坊门的小枣各盛上一大盘,另有一些杭州糕点,都颇精美雅洁,张岱三人很对劲,便一边喝酒吃果子一边观览西湖夜景。
船家问:“那孺子有没有抱着银瓶?”
次日上午,张氏三兄弟进杭州城去寻柳敬亭,过布市巷,经朝天门绕到望仙桥望仙桥畔有座茶馆叫望仙楼,柳敬亭长年在此茶馆平话,一日平话一回,收银八钱,因为有柳敬亭,这望仙酒楼每日座无虚席,挣的远不止八钱银子――
张岱说话声音稍重,柳敬亭听到后,朝这边望了一眼,停息平话,这柳敬亭很有脾气,他平话时若看到听客有交头接耳或者打哈欠的,他就闭嘴不说,要等世人屏息静坐、侧耳聆听他才会接着说――
过了约莫一刻时,张萼返来了,能柱和福儿摆布搀扶,张萼“唉哟唉哟”上船,却本来跌了一跤,膝盖都跌破了,问他可曾追到女郎住处?
张萼不知“尽道官高便是仙”是李贽的诗,却感觉这女郎所言很知己,赞道:“说得好,象我大兄另有介后辈,整日读那臭八股,一心想着科举落第,我是看不上眼的,我张燕客视功名如粪土。”说着双目灼灼凝睇那女郎。
张原弥补道:“长大了的神童。”
张氏兄弟来到望仙楼,在二楼茶座找了张桌子坐下茶博士问三位相公要甚么茶是西湖龙井还是松萝茶?张岱道:“有茶没有,就上茶吧。”
张原笑道:“三兄不是许仙转世,而是许褚转世,你们看――”朝南岸的雷峰塔一指“雷峰塔不倒,白娘子如何出得来。”
张原、张岱都是眉锋一扬,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感觉这女郎大是不凡,女郎方才说的那两句是李贽的诗,用在此处,很傲气。
说话间,浪船绕过孤山,到了西泠桥畔,这女郎站起家,向张岱三人一福,说声:“多谢。”待船家铺上踏板,便与那孺子登陆,曳杖而去。
张岱白眼道:“如何还是神童。”
张岱问:“介子你笑甚么?你晓得此女来源?”
柳敬亭一拍脑袋,看着张原道:“本来张公子便是打那董祖常之人,打得好,张公子前年与姚复斗八股的事柳某也曾听闻,张公子可算是为民除害啊,佩服,佩服。”
三兄弟一唱二和,女郎“嗤”的一笑,理了理袍裾,将那双纤瘦莲足遮住,还是无言,阿谁年约十来岁的披发孺子立在女郎身边。
张岱遥向柳敬亭作揖,表示歉意,柳敬亭微微一笑,又开端说那武松打虎,声音时轻时重,重时叱咤叫唤,汹汹崩屋,轻时吞吐顿挫,款款细语,刚好能让在坐茶客听到,其疾徐轻重,掌控极妙-,张原、张萼等人都听得出神――
这船家早有筹办,说有好酒好果子,但代价要贵一些,张萼嚷道:“尽快摆上来,少得了你的钱吗。”
张萼酒喝多了忘了本身已经纳粟成了监生,一摸脑袋,呃,有方巾,倒也不坦白,说道:“我喜出游,就出银子纳监,少些拘束。”
张岱、张原一齐转头去看,就见淡淡月色下,岸边立着一个窈窕女郎,一个披发孺子在招手请安要乘船。
张原笑了笑,心道:“此女来源甚奇,若我身处之世不是晚明,而是武侠天下,那我必定猜想这女郎是丐帮的,黄蓉啊,手里不是有绿竹杖吗。”
张岱赞道:“妙-,闲中着色,施耐庵亦无此精微。
张萼无由搭讪,抓耳挠腮,没话找话道:“这位是我大兄张岱张宗子,山阴神童,十二岁中了秀才――”
张原道:“有劳柳先生,还要请柳先生赴松江平话,报答任凭柳先生定。”在松江鼓吹董其昌的丑事还是很有风险的,以是必须出重柳敬亭沉吟了一下,问:“张公子写得这些都失实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