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童年的承诺（大章）[第1页/共6页]

张岱道：“五伯父・介子的学业获得了会稽王季重先生、杭州黄庸寓先生，另有焦太史的指导，都是名师大儒，来岁杭州乡试，五伯父等着好动静就是了。”

符成顿时老脸笑开了花，连声道：“少爷记性真好，少爷出息了，才十七岁就已是秀才相公了，老爷再不消离家出外谋事，终究能够回家享清福了。

张瑞阳正在楼下小厅向武陵问话，陆大有侍立一边，张瑞阳天然是问张原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武陵颇灵巧，专挑好听的说，陆大有偶然在中间插几句话，都是夸奖张原的，听得张瑞阳是心花怒放，这时见儿子领了帛钞返来，更是欢愉，八匹帛固然值不了多少钱，但这是朝廷所赐，身为监生父母亦有荣光――

杨石香道：“介子贤弟，上回你在青浦评点的那册时文集子七月初七刊刻上市，七日内卖出去一千三百册，松江三县纸贵。”

“介子兄，小弟有礼。”

张瑞阳满面笑容，道：“张岱、张萼啊，好，好，都长大成人了，五伯父都快认不出你们了。”一面将儿子张原搀起来，高低打量儿子的监生巾服・笑得更欢了，他方才与焦叙谈，焦对张原赞美有加，这让张瑞阳非常欢畅・焦太史是海内文宗，德高望重，张原能得焦太史收为弟子，并获得这般嘉奖，张瑞阳的欣喜可想而知――

一旁的来旺阿谀道：“想必是南都的官吏慕掾史长大名，以是送礼来表示敬意。”

张原赶快起家道：“薛童，与我到外边说话。”

符成自幼在东张为仆，比张瑞阳还年长几岁，随张瑞阳在开封一待就是二十年，大哥思乡，此次张瑞阳决定辞了周王府的事回绍兴，符成也是欢乐鼓励――

薛童好生忸捏。

张岱皱眉道：“三弟别扯这些诸位仁兄，我怕是不能相陪，掌灯前要返国子监的，这时都已经日落西山了。”

张原喜道：“冯兄快笔，弟抢先睹为快。”

倪元璐是专访张岱而来，杨石香、夏允彝、冯梦龙是为翰社和翰社书局的事而来，四人连同仆人一共十五人听禅居的厨娘天然烹制不出这么多人的饭菜，张萼道：“旧院行首李雪衣方才派人来请我兄弟三人去赴宴，诸位就一起去吧，我让能柱先送十两银子畴昔让湘真馆的人筹办酒食――”

符成“嘿”的一声，说道：“这可不是老奴敢多嘴的――”

张瑞阳在外谋事多年，熟知世情油滑，听儿子这么说，就知那女郎并非良家儿子这是要与一帮朋友去喝花洒，不免有些暗恼，儿子才十七岁，尚未结婚就与妓家来往，这象甚么模样，儿子学业是大有长进，但少年戒之在色等下必得好好怒斥，这时当然要给儿子留颜面，暂不究查张岱把薛童拖到外间，瞪眼道：“你可给介子惹费事了，你看到坐在介子面前阿谁老者没有，那是介子的父亲，从开封返来，刚到金陵这下子介子要挨父亲叱骂了。”

来旺就上前拜见来福，称呼来福为哥哥，把来福搞得莫名其妙－，还是武陵笑嘻嘻向来福解释，来福天然也欢乐，二人就已兄弟相称。

酒楼伴计按叮咛再为张瑞阳伶仃设一席，张瑞阳俭仆惯了的，叫张原、张岱、张萼与他同席，状元红酒、芙蓉鲫鱼、金陵扇贝、金陵盐水鸭、菊花青鱼、丁香排骨等南京名菜刚端上来，伴计先给张瑞阳斟了一杯酒，张瑞阳正待举怀，忽见一个披发小童飞普通跑上楼来，径直奔到张原面前，满头大汗，愤怒忿地瞪着张原，大声诘责：“介子相公为何孤负我家女郎！”

张瑞阳恭恭敬敬道：“那晚生先告别，明日再携小犬来贽见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