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月照西厢[第2页/共2页]

张萼抬高声音道：“当时我是许了她五两银子她才肯解衣的，想必是她爹有病，急着用钱吧。”

张萼说话老是不大入耳，张原道：“我们这个可不是假造诽谤，这都是三兄你派人查访出来的。”

武陵捂着嘴“咕咕”笑，象蛙。

张原取出上回张萼给他的那本录有姚复私恶丑事的小卷册，说道：“三兄调集五名誊写流利的清客，让他们每人将此书册誊写五遍，各自装订成册，三今后交给我。”

武陵俄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西厢记》里的崔莺莺蜜斯是死了爹的，王老爷倒是健在，这活生生多出个角色，难怪格格不入，少爷这出戏不好演――

而后两日，武陵细心察看，少爷只是听讲、读书、练字，因为王老爷一向待在府中，王婴姿蜜斯也就没有到前院来，夜里玉轮还是，倒是甚么事也没产生。

“三兄，说话小声一些。”

张原笑问：“是不是比我们东张的玉轮要敞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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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几步入房，鞋子一脱就上了榻，竖起耳朵听内里的动静，内里悄悄无声，没听到月洞门开启的声音，也没听到少爷和婴姿蜜斯隔墙说话的声音。

半轮明月从月洞门墙头升起，清辉泻地，澄净空明，但觉脸孔衣裳濯濯如洗。

“就这些？”张萼问。

张萼笑道：“我明白了，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当年姚讼棍假造淫词诽谤鲁云谷的叔母，我们也用这招对于他，这叫恶有恶报。”

正这时，忽听月洞门那边有人说道：“背后讽刺人，光荣。”声音不大，但颇具穿透性，院墙有一丈高，并且木门紧闭，这声音还是清楚入耳，或许是因为月下温馨的原因。

“少爷，我俄然有些头晕，我先睡觉去了。”

武陵固然看过《西厢记》和《牡丹亭》的这些才子才子的戏，但毕竟尚未成人，只知男女之事很风趣，究竟如何个风趣法例不甚了然，想起昨日在玉笥山翠微亭王可餐与潘小妃演的貂蝉和吕布，此中吕布乱摸貂蝉那一段仿佛很来劲，少爷和婴姿蜜斯会那样吗？

张萼恶棍道：“不是我，是你，我可没脱手，好了好了，废话少说，给银子，我们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她一个婢女被摸了几下能得十两银子，美死她了，南京秦淮河的名妓也没这个价啊。”

张原回家的次日一早，张萼就来了，对于杨尚源没被抄家收监，张萼非常不满，说道：“那侯县令定然也收受了姚讼棍和杨尚源的钱物，不然何故不去抄杨尚源的家，杨家必定另有假银，这私铸假银的大罪还不敷抄家吗。”

张原翻白眼道：“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张原月初就晓得那美婢莲夏的爹爹病了，便道：“三兄晓得积德了，很好，我也助五两银子吧，从杨尚源那边赢来的银子我母亲全让我本身管了。”

武陵道：“好象是哎，少爷，你说会不会是婴姿蜜斯在墙那边先用抹布把这玉轮擦拭洁净了才放出来的？”

张原与武陵对视一眼，都是噤若寒蝉，这恰是王婴姿王二蜜斯的声音，如何这么巧，恰好就被她给听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