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夕阳下说书人[第2页/共3页]
“你猜?”张萼卖关子。
“必定赢啊,王老爷多么才学,王老爷的门生如何会输给姚黑心。”
张原主仆三人前脚刚到家中,后脚张萼就来了,一见张原就捧腹大笑,笑了一阵才说话道:“介子,奉告你一件大好笑事,我们派去邻县的不是每人只带三册姚复丑史吗,每县只找三个平话人,据那些家仆返来讲,一传十,十传百,其他的平话人觉得时下风行说姚复丑史,就争相说姚复――我起先还不大信赖,觉得那些奴婢夸大其词,昨日我去会稽繁华地转了一圈,就发明有七处在说姚黑心的事,哈哈,笑死我也,这些人都是瞎起哄啊。”
张原光着眼道:“我如何会晓得。”
张原立在脚夫圈外听了好一会,听到瞽者说姚复诬告鲁云谷叔母的事了,这瞽者添油加醋,说那周氏如何仙颜、如何端庄,姚复见色狂乱,思谋鸠占,说得绘声绘色――
“嗯,没错,这张公子在王季重王老爷府上肄业,常常在此路过――王季重王老爷你们传闻过吧?”
张萼笑道:“那还会有谁,我说这姚讼棍荒淫无耻赛过西门庆哪,哎,介子,你读过《金瓶梅》全本的,那西门大官人有没有乱|伦胡来的,前面三十回好象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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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亭,柳麻子。”张原心道:“柳敬亭平话,很驰名的,柳敬亭这时就已经在杭州平话了吗?”
张萼笑声不断:“那还用说,这几日越传越广,竟扯出很多我们当初没查访出来的姚黑心丑事,此中有一件――上月我不是对你说过吗,我用望远镜看到姚复明白日把一个青年妇人拉到房里去,当时我也不晓得那是谁家淫|妇,介子你可知那淫|妇是谁?”
而后半个多月,张原还是在王思任那边学八股,从小题到大题,从四书题到春秋题,与小题比拟,大题更需求对儒家经义高深的体悟和强大的概括才气,大题八股有些是取一个经义段落作为题目,题意明白,这就限定了作者的自在阐扬,测验时大师破题都差未几,考官若不细心阅卷,很能够就遗漏了好文,这就是有些八股名家屡试不第的启事――
十月十一傍晚,石双来接张原回家,主仆三人走过杏花寺前的一个脚夫行时,就见一群脚夫围着一个瞽者在落日下听平话,一堆人影拖在地上――
王思任传授的制艺体例极具针对性,这恰是张原所需求的,制艺八股是进身之阶、是步入宦途的拍门砖,你如果然觉得本身可代圣贤立言、要以八股匡济天下,那你读书就读傻了,先秦时的圣贤达处理晚明的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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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萼道:“姚讼棍的丑事这两天俄然就沸沸扬扬起来,有人说姚讼棍派了家奴到处探听看是谁传出来的,查来查去说是从外县传来的,姚讼棍无可何如了,对了,另有一事,去杭州的家仆福旺返来讲,杭州有个新来的平话人叫柳逢春,号敬亭,人都叫他柳麻子,这柳麻子把姚讼棍丑史编了一下,那叫说得一个出色,活矫捷现,哪天我让人去把柳麻子请来,到我们山阴来讲书,说姚复丑史――”
以是王思任要求张原破题必然要奇句夺目,使考官一见赞叹,不敢弃卷,然后是终篇大结时要有妙语振起全篇,让考官执卷流连,如许的制艺,岂有不高中之理?
“如何会不晓得,我们会稽最幼年的进士,八股文第一的、又会谈笑话的王老爷,那个不知。”
就听张萼又道:“介子,你说那姚讼棍现在是不是茶饭不思、坐卧不宁啊,嘿嘿,明日我携望远镜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