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买琴[第3页/共3页]

她和“绿倚丝桐”朝夕相伴十三载，十八岁的婚礼乱世繁华举国欢庆却成了一场血债。

琴艺便是巫术。

琴声里的故事太悲惨太催泪了，焦生听着听着不由悲哀悲伤，仇恨不平，泪水决堤，难以自已。

瞥见舒吭哭了，焦生有些慌乱，他同顾老伯情急道：“顾老伯，您出个价吧，这把琴卖多少钱？我们有银子的。”

“本身的亲外祖家，谈酬谢反倒显得陌生了。”

“阿莺，你另有事要顾老伯帮手？”焦生说着自发将手伸到舒吭面前。

竟然有人夸奖这个臭哑巴生得都雅。

眼看着姐弟二人要起争论，顾老伯道：“你们先别吵，这琴哪不卖。”

舒吭死命咬住嘴唇，终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琴人相逢之时，“绿倚丝桐”的琴板上又多了三条波浪纹路，本来她重生在了大舒王朝灭亡三百年后，她的“绿倚丝桐”流落官方，明珠暗投。

顾老伯笑道：“焦家小哥你曲解了，这琴卖不卖，和银子无关，我们老板说了只要碰到有缘人，这琴便送与他。”

焦娇已经拔腿向琴行外走去，舒吭却没有动，她拉住焦生，眉宇凝然。

有缘人？

顾老伯点头晃脑侃侃而谈，几个乡间来的孩子却听得一头雾水，唯有舒吭面色更加凝肃。

“都说了银子只是归你保管，如何花，阿莺说了算。”

十指纤纤，轻触琴弦，一个个如泣似诉的噪音便从古琴上飞出来，仿佛鸿雁哀鸣声声，令听者为之泫然欲泣，满怀动容。

“阿莺，你会吗？”焦生等候看着舒吭。

她在他手心写道：“我要做一碗莲花羹吃。”

本能的妒忌令焦娇克服了心内的惊骇，她定睛望向舒吭，内心也吃了一惊。

顾老伯吃惊：“尹娘子要回尹家去？”

素雪失落，焦娇幸灾乐祸：“我就说她不会嘛。”

“对，她就是阿莺，顾老伯每年都往我们焦家给阿莺送糊口费，顾老伯忘了吗？”

舒吭用手指在焦生掌心快速地写了两个字：买琴。

“不知这把琴要多少钱？”焦生是初生牛犊，无知恐惧，“我们有银子。”

“她……甚么时候还会操琴？”焦娇差点被本身的口水呛死。

“尹娘子本日俄然拜访不知所为何事？”顾老伯问道，“来年的糊口费还未到期，你外祖家还未寄来，等寄来时，老夫再给你送到焦家去。”

在她五岁的生辰宴上，父王将这把古琴送给她，他说：“这把古琴名唤‘绿倚丝桐’，是我们大舒王朝的镇国之宝，舒吭，你是我们大舒王朝的护国巫女，从今今后便是这‘绿倚丝桐’的仆人了，你要用心修习琴艺，用琴艺保护我们的王朝。”

“她会弹《水仙操》？”焦娇大笑三声，啐了素雪一口，“你这殷家不要的猪真敢大言不惭，顾老伯可说了《水仙操》乃是琴仙俞伯牙弹的曲子，她如何能够会？”

那莲花羹公然奇异啊！转头也请阿莺做一碗给焦娇吃，焦娇最爱美了。

“这位小娘子不但琴弹得好，重生得一副好样貌啊！”顾老伯看着舒吭不由忘情夸奖道。

“莲花羹好吃吗？”他问。

顾老伯一脸惊诧，道：“如果别的古琴倒还好说，只是刚才那把，只怕小娘子买不起啊！”

“阿莺，太好了，你还会操琴！”

在琴行见到这把古琴时，舒吭是强忍着内心翻江倒海的哀思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的。

焦娇赚紧了银箱的钥匙：“我不给，说了银子归我保管，这琴我不准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