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第3页/共4页]
史玉莲瞧着贴身丫环茫然的小模样,恼羞成怒道,"就是你万事不知,这点才叫人分外可气。"说完回身便负气拜别。
离草走至床边,拖过圆凳坐在一旁,感喟道,"你这是何必来哉?我不过请你来做几日客,光阴一到自会放你归去,你这般没日没夜折腾到实在叫我为了难?"
"姐姐,是我。"一个怯怯地声音,谨慎翼翼在门外响起。
史夫人仿佛被震慑了心神,好一会儿没和缓过来,最后才强打着精力安抚道,"萱草丫头,你且起来发言。从你方才所述,我便知莲儿之事并非你一人之过。不但无过,反而还要记你大功一件?你能不计小我得失,及时将此事上禀与我,可见是个衷心护主的好丫头。对待有功之士,我这里天然有厚赏,银钱上不算,只要你用心奉侍女人,将来自有你大把的好处。"
"早晨却成宿成宿的分歧眼,或吵着要看星星,或拉着丫环讲故事。"说到这,萱草愈发忧心忡忡,不敢有涓滴坦白,直言道,"本来蜜斯讲故事也没甚要紧,摆布奴婢听着便是,可每回蜜斯讲的…讲的那些都是些子虚乌有之事。"
萱草抬高身躯,忙说,"奴婢也只是胡乱猜想,详细究竟如何,还需夫人亲手严查待证。"
锋哥儿瞪眼,心说,"你既知我父母要问罪你,还不快将小爷放了,如此罗里吧嗦倒是何意?"
手指持续上抚,摸着其上眉纹叹道,"瞧瞧这儿,真不愧是小少爷!天生的贵命!遭了绑架,别人皆存亡难料,偏弟弟就能因祸得福,扑灭灵台之火。多少人,半辈子蹉跎,就是因为额间少了这么一块。弟弟是个有福之人,今后万要惜福纳德才好。"
前文已说,萱草虽身无一技,心窍却本性比凡人多上几分,端的机灵非常。当时离草事件一发,她便推断女人之心,晓得女人有效此事博得众姐妹惭愧怜悯之意。
进了屋,入了座,自个儿给自个儿斟了杯冷茶,萱草便愣愣地坐在桌边发楞。面前一顶通风的烂窗,身后一床御寒的薄被,萱草撇撇嘴,这就是号称权贵的史爵公府,怕是连普通富商大贾都不如。
说来讽刺,离草脸面受创,容颜尽毁,受了这一番痛苦,到头来却反成全萱草在女人面前上位。
萱草听清是谁,忙不迭换了面孔,暖和热忱的将人请进了门。
"昨儿还到园里走上几步,本日却更加懒怠了,只在窗边呆了半晌,以后便一向躺在床上。"
"寻寻觅觅,凄惨痛惨戚戚。咋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史玉莲无趣地放下书册,愣愣地望向窗外,自问道,"却何故,满地黄花堆积?"
媒介少叙,只说现在离草找上门来,究竟有何事要叙?
"窗边有风,久吹恐会不适,女人身子弱,还是回屋妥贴。"说着,便欲伸手扶女人归去。
史夫人听了,神采愈青,不肯信赖道,"你是说,这绿珠丫头,竟是莲儿平空杜纂的人物?"
"一整日,也没说几句话,就念几句诗,发半晌呆,日头就从东头落到了西头。"
锋哥儿皱着小眉,愤恨道,"谁会要去寻你?等小爷出去今后,就把你变成华山野郊的一坨孤坟,叫你胆敢绑架小爷。"
萱草心内原憋着一口气,此时正无处宣泄,现在离草相问,就如那打打盹便有人送枕头,自是无话不说道,"我能甚不顺?还不是我们女人,克日不知怎的,整小我跟丢了魂似得,成日心不在焉,脾气也变得阴阳古怪,方才还将我好一顿骂,我内心难受,方才躲在这里享半日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