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榻前质问[第2页/共4页]
唐员外听闻此言,两眼还是直愣愣地盯着他,却发不出一句声音来,对峙半晌,他的后背垂垂软了下去,最后重新靠在了身后的玉枕上,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这事与他们无关!”
“溪儿不知事情本来的真假,但方才所言却没有本分子虚。”唐谷溪的声音小了很多。但马上她又恍然惊醒,本来母亲是不晓得此事的,如此说来,那方才他二人在房中私密说话……又是议论的甚么呢?
唐夫人怔在那边,一时愣住了,沉默很久才明白过来,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内心全然安宁下来,接着,便垂下眼去不再说话了。
“溪儿来过了,只是当时您正在甜睡,我等了一个时候……见您还未醒,就走了……”
唐员外眼角斜了斜,看了一眼她,不由迷惑问道:“你……你真这么想?”
“老爷,你醒了?”唐夫人抬起了头。
唐夫人如有所思地点点头,眸子微微发亮,低下头来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父亲,您真的……”
“夫人啊,你要真这么想,那我就放心啦!”唐员外蜡黄的脸上有了几分赤色,两眼也发着亮光,“夫人有所不知哪,昨日在那擂台之上,我一向重视着那容公子,见他的眼神啊,就一向在溪儿身上,底子没有动过。并且溪儿刚参加时,他便主动过来问候了,当时我就看出了端倪,竟觉得他二人先前就熟谙呢!哈哈……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我想那容公子……不出几日,便会再访我府了!”
“蜜斯,您真的不能出来!”
说罢,她便回身进了里间,唐谷溪鹄立半晌,也跟着走了出来。
被父亲这一吼,唐谷溪气势立即便降了下去,细心一想本身也确切过分莽撞了,便低下头来嗫喏道:“溪儿……溪儿知错了。”
“哼,罢了,我若与你计算,倒真的要叫你母亲讽刺了。”唐员外摆摆手,垂下头来咳嗽了两声。唐夫人赶快抓起手帕抚上唐员外的后背,悄悄地拍打,责怪道:“她不过是不善表达情意罢了,你又何必焦急上火?”
“溪儿没有!”唐谷溪一时忍不住,不由大喊道,“母亲,您也晓得父亲所做之事,是吗?您应当拦着他呀,违背道义的事,是千万不成做的!”
暗淡的书房内,已经早早点起了灯。唐员外不知是醒是眠,只是紧闭着双眼平直躺着,气味安稳悠长,唐夫人走出去后,在门前远远忘了他一眼,深思半晌,便走了出去,坐在了病榻中间。
唐谷溪微微苦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父亲,溪儿话说至此,也不想多言了。至于此后……您如何做,溪儿也不再干与……父亲好生养病,溪儿先归去了。”说罢,唐谷溪微微回身,向母亲也行了礼,“母亲告别。”
唐员外对劲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唐夫人又持续道:“且不说那容公子对溪儿略有赏识,就是没有那缘分,我们能和人家结上亲,那也是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真这么想。”唐夫人安静地答道,声音平淡如水,嘴角勾起了一丝浅笑,眉眼之间也和婉起来,“老爷考虑甚为全面恰当,试想那侯府的公子,必然气度不凡,教养绝佳。我虽未见过那容公子的面,却也听下人和老爷说了几分,不管谁的口中,都是那容公子的赞美之词,还未听得一人说他的不是。”
“你的确……一派胡言乱语。”很久,他轻喘着气,吐出了这几个字。
话未说完,那盏茶杯“簌”地被摔在了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唐员外神采酱紫,髯毛上还挂着刚才喝茶挂上去的点滴茶水,瞋目瞪着唐谷溪,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