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齐王[第2页/共3页]
之恺在新罗虽仅驻扎了短短两三月,却又有新的抢眼表示——世代游聚于白山黑水之间的靺鞨人,生性凶恶彪悍,长年在新罗与中原交界之界杀人放火、偷鸡摸狗,无恶不作,边疆百姓不堪其扰。而其行迹不定,又部落浩繁,数十年来,两国边将竟都是无计可施。
芳芳虽也闻声了,只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齐王,因见夏小蝉神采奥妙,只得稀里胡涂的又坐归去。细心想了想,猛地恍过神来,一时几乎屏了呼吸……
吴仁邦满面东风的在岸上驱逐他,一迭声的夸奖:“很好,很好……”
之恺抬头躺着,抬动手背覆了双眼,干裂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一声也不吭。
芳芳点点头,取了一大锭银子放那小二手里,叮咛他将桌上壶盅碗碟一并清算畴昔。
吴仁邦淡淡的看她一眼,“此战以少胜多,大败扶桑,意义非同小可。等捷报传回朝中,只怕是皇上,也得对他刮目相看。爹爹这是在帮他立威名,如何不对了?”
夏小蝉多么耳聪目明,一闻声这话,当即轻按住芳芳手腕,以眼神表示她临时等一等。
他也不睬会,往榻上躺了下去。随后便大夫有上来谨慎解开他的铠甲,只见内里一片血肉恍惚,那些也不知是他的还是仇敌的鲜血,混着各种海水、汗水和不明液体,一块一块的凝固着,将遍体的伤口同衣衫布料死死的黏在一起。
吴祯儿一愣,“爹爹的意义……”
之恺看了也不由叹道:“真是人才,写得像假的一样。”
吴仁邦忙也笑道:“这话如何敢当,殿下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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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扶桑主力已在海上遭到毁灭性打击,陆上的守军便完整丧失斗志。五日以后,齐齐投降。
朝廷派来的军队见大乱已平,遂筹办班师返国。出发前,行军统领找到之恺,只道:“皇上前几日来旨,说二殿下有大功,请殿下回京受赏。”
吴祯儿远远的看着,忍不住掩口哭出声来。
只那吴祯儿,见之恺竟未随军一道返来,死也不依,哭闹多日,后又以绝食相胁。吴仁邦多次劝说无效,无法只得再次派人渡海,代替之恺驻守新罗。
回到南疆后,之恺也再不是数月前顺水北上时阿谁饱受质疑的沉默少年。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能遭到充足的尊敬,无人再有置喙。而吴仁邦,更是大胆的汲引他为军中副将,赐与他充分的权限,不遗余力的培养他……
吴祯儿撇嘴道:“之恺本就是皇子,身份摆在那边的。难不成非要弄得一身伤痕累累,才有威名么?”
吴仁邦言及此,不觉有些苦衷重重,转首遥遥去望之恺的营帐,忧心忡忡道:“……女儿啊,爹爹真不知你,可否拴得住他啊……”
之恺传闻了此事,只道“此等流寇凶悍无义,好贪小便宜,随便舍他些好处,必然甚么事都能做出来”。遂派了好些新罗兵士到靺鞨人出没之地驻点,以高价收买人头。惹得靺鞨众部落自相残杀,民气离散,权势敏捷减弱。之恺则趁机带领仅数千人的轻马队猛攻,将其逐出数百里以外,再不敢轻挑边衅。
吴仁邦笑道:“他能本身走返来,表示也没甚么大碍。那些伤都是外伤,他年青力壮,随便疗养个几日便能好了。”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又牵一牵她的胳膊,低声道:“我们先出来吧,不要打搅他了。”
吴仁邦直带着她走到无人处,方才松了手,无法道:“乖女儿,你还怨我。要不是看你那么喜好他,我才懒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