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心安处即吾乡[第1页/共3页]
老剑神哈哈笑道:“姜丫头可不比她们差,再过两年,就要更都雅了,女子只要年青就好,老夫敢必定她们内心都在妒忌你。”
青鸟带着檀盒分开房间,温婉带上房门。徐凤年趁空快读的最末一本《头场雪》,字字珠玑,实在想不通十六岁的丫头能写出这般画皮画骨入木三分的文章,说妙笔生花也不过分,前次大姐归去北凉,总听她感慨说恨不得人间再生一雪一厢,当时只感觉大姐过于伤春悲秋,这会儿翻到开端,看到如大雪铺地白茫茫一片死了洁净的惨痛结局,倒是既是心疼又是心安,仿佛不死才败笔,死了才是实在的人生,之前徐凤年可没有这等表情,身边死了谁,看似漫不经心,实在总要揪心好久,当直到三年狼狈游行,历经艰苦,见多了人间百态,才有窜改。
姜泥昂首横了一眼。
姜泥眼眸一亮,问道:“真的?”
青鸟悄悄应诺一声。
青鸟笑了笑,记起一事,神采冷了几分,说道:“宁峨眉对于靖安王登门,存了冷眼旁观殿下如何应对的大不敬心机!”
青鸟莞尔一笑,点头道:“赵衡与殿下这一席手谈,他已输了先手。”
徐凤年柔声道:“老黄,你是想说吾心安处即吾乡吗。”
青鸟悄无声气去而复还,徐凤年翻开外型巧夺天工的精美檀盒,里头摆着一串王朝未几见的念珠,质料西域名为婆罗子,中原这边风俗佳誉“太子”,这类念珠挂手冬不冷手,夏不汗渍,太子串成一圈,有个极具意境的称呼,“对劲”,是令媛难购得的妙物,不管送谁都不掉价,工具如果信佛人,更是绝佳,徐凤年本意是到了襄樊后狠狠摸索一番靖安王,如能相安无事,便赠送这贵重手串,如反目成仇,便本身留着,今后送给那位自小家住寺里的李女人,那才更加顺己心顺她意。只不过方才临出门的电光火石间,徐凤年正愁被靖安王看破本相,他可不想落给赵衡一个表面知书达礼内里心机重的印象,鬼使神差,便有了那一下神来之笔,啧啧啧,那手感,绝了。
徐凤年继而深有感到道:“之前听徐骁唠叨一些经历之谈,总不上心,现在转头再看才有些懂了。顿时杀敌不过冒死,拼赢了就是老子,拼输了就是孙子,一清二楚。马下钩心才头疼,怪不得徐骁说墨客杀墨客最心狠手辣,还能他娘的手不沾血,赵衡便是这类凶险人中的佼佼者。公然练刀要切身与人对敌才有裨益,培养城府,还得跟靖安王这些个妙手大师过招才涨见地,送一串代价令媛的‘对劲’,本世子不心疼。”
北凉世子望着门路绝顶的飞扬灰尘,终究安然回身,叮咛青鸟去买一本青荧书斋版的《头场雪》,然后单独走回那间配房,亲身关上门,坐在还没冷去的椅子上,长呼出一口气,望向那张檀木椅,喃喃道:“不过几炷香时分,赵衡就已经四掐念珠,徐骁公然没有说错,这个道貌岸然的靖安王最是心毒如妇人,赵衡大抵不晓得我早就得悉他一掐佛珠一杀人的奥妙习性,第一掐菩提子是惊奇我不如外界传闻那般桀骜不驯,开端狐疑我这些年在北凉怪诞举止是否用心装傻扮痴。第二掐则是愤恨本世子记性不俗,清楚记得《佛说校量数珠功德经》记录,能够一口道破他用心说错的忽略。第三掐是仇恨我对裴王妃毫不粉饰的垂涎,至于最后一掐,则成心机了,竟直接捏碎了一颗坚固如金石的露台菩提子,嘿,本世子本来觉得他要撕破脸皮,没推测赵珣已经算定力上好,这个当老子的更是老辣哑忍,看来几十年假装修道念佛,还是有些服从的,论演戏的工夫,的确比我要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