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上有个骑牛的[第3页/共4页]

一开端挺担忧老魁院子周遭一里内都会臭不成闻，走近了才发明纯粹多虑，王府的茅房筹办香料无数，老魁就是拉屎跟耍刀普通霸道，也熏不到那里去。

一个魁伟老武夫身着黑袍，长刀拖地而奔，灰尘飞扬。

他下棋实在不算差，连师父李义山都评点为“视野奇佳，惜于纤细处布局，力有不逮”，别看这话听着不像夸人，可从李义山嘴里说出倒是不小的殊荣。

神情落寞的徐凤年点了点头，坐在白发如雪的老魁劈面凳子上，一言不发。

虎父犬子吗？

一名边幅清逸的年青羽士躺在石龟背上晒太阳，一招手，远处吃草的一头青牛走上前，牛角吊颈挂有几册道藏古籍，他摘下一册，刚要翻阅，略一掐指，跳下龟背，寻了根枯枝，在地上画了密密麻麻天干地支，神采微变，不断自言自语，终究重重感喟。

出了小莲花峰，将青牛放了，谨慎翼翼取下此中一卷封皮是《灵源大道歌》的玄门文籍，边走边看，津津有味，直奔武当山脚。

徐凤年不免腹诽：“这话听着豪气干云，可成果咋样，不是在湖底呆了十几年。”

老魁洒然道：“小娃娃，爷爷送你一句话，打不打得过，得打过了才晓得不是？”

路上偶有羽士立足喊他师叔或者师叔祖，他都会笑着打个号召，相称夷易近人。

老武夫笑道：“小娃娃，未曾想你还是个怀旧的主子，这一点比起你爹可要刻薄很多，徐骁这屠夫狡计多端不说，还道貌岸然，口蜜腹剑，共磨难能够，若想同繁华，就是扯你娘的卵了。嘿，小娃娃，活力了？就凭你三脚猫工夫，还想跟我打斗不成？没了黄老九，除非北凉王府把残剩几位躲躲藏藏的妙手都喊出来，才气与爷爷一战。”

骑于一匹北凉健旺军马之上的世子殿下徐凤年自嘲一笑，望向被这恢弘阵仗吸引来的一群羽士，阴沉喊道：“给你们半个时候，让那骑青牛的滚出来！”

等徐凤年进了梧桐苑这点暗淡表情就云淡风轻，名叫青鸟的大丫头迎了上来，缠绕宝贵蜀绣的纤柔手臂上停着那只“六年凤”矛隼，见到世子殿下，嫣然一笑道：“公子，红薯已经暖好了床，绿蚁趴在棋墩上等公子与她坐隐烂柯呢。”

世人只感觉这位年青前辈实在是勤奋，不愧是在玉清宫内注疏过无数古篆孤本的师叔祖，难怪掌教赞誉一句“天下武学和道统都将一肩当之”。

天放学剑人何其多，便是那吴家剑冢，近三十年也没能出一个能让王老仙双手一战的剑客，爷爷我输给黄老九心折口服，自打我出世起，用剑的，除了邓太阿与王老仙打成平局，也就黄老九略输一筹了，全天下，一双手数的过来。”

徐凤年伸手指逗了逗矛隼，笑着进屋，外屋早有两位秀媚丫环替他摘去外衫。

老魁哈哈大笑，点头道：“这话一半真一半假了，我不胡乱杀人不假，却不是用刀最短长的人。娃娃，你这张嘴，也忒世故了，我不喜好。”

白叟呵呵一笑，问道：“那武当山师祖，大抵几品？”

一开端徐凤年还会辩驳“那为啥没世外高人说我骨骼清奇，是练武奇才”，徐骁就开解着说“真正的妙手都是在一个处所屁股扎根就不肯挪的主，你看那王仙芝另有吴家剑冢那些个老剑士，哪个没事出来自称是妙手？出来混的都是江湖骗子，他们哪能瞧出我儿的天生异禀”。

却不知这位口碑极好的师叔祖此时在两眼放光看一本最为道学家不齿的艳情小说，只不过贴上了《灵源大道歌》的封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