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可敢一战[第2页/共3页]
徐凤年眯眼望去,北凉铁骑在春秋国战中摧城灭国势如破竹,可谓无敌,唯独不善水战,以是徐凤年对春秋各国海军极有研讨,本朝湖上战舰大小四十余种,都有不浅的浏览,面前楼船称作黄龙,在青州海军中只比青龙楼船和六牙巨舰略逊一筹,江海通行,已是气势凌人的巍然大物,设三楼,高六丈,饰丹漆,裹铁甲,置走马棚,高低语音不相闻,女墙上的箭孔密密麻麻,触目惊心,更有巨型拍竿,一竿拍下,平常大船都要被拍得支离破裂。
徐凤年皱眉道:“听李瀚林说末端死得一干二净,我就不乐意去翻了。前次我大姐回凉州,身上便带了本《东厢》,硬逼着我读给她听,好不轻易才逃掉。”
徐凤年明知是个一眼看破的圈套,却仍然淡然笑道:“靖安王的姓名?说了又何妨?藩王赵衡的儿子站在这里,一样打得他回家今后连赵衡都认不出来。”
徐凤年一抬手,三船内一百凤字营尽数出舱,持弩而立,腰挎一出鞘便是清澈如雪的制式北凉刀。
徐凤年一壶接一壶,连喝了三壶酒,就直接趴在石桌上熟睡,青鸟替世子殿下盖上一件貂裘大衣,静坐在一旁,徐凤年凌晨时分醒来,看到一板一眼正襟端坐的青鸟,歉意苦笑了一下,青鸟则是展颜一笑。徐凤年拔出绣冬在院中练刀一个时候,开端试图将《千剑本草纲》《杀鲸剑》《敦煌飞剑》《绿水亭甲子习剑录》等一大堆剑道秘笈中最精美的剑招采选出来,融入刀法,再以骑牛的那套心法做根柢,力求融为一炉,一气呵成。
徐凤年没有当真,还跟小丫头商定一颗北莽头颅诗一篇,万一果然有那一天,她岂不是要忙死?
赵衡现在长习西方教,手中长年缠绕栾珠一百八,多愁善变如女子。
脾气温良的大戟宁峨眉可贵暴露一脸奸笑,回身去船舱取出那一枝卜字铁戟,连短戟行囊都背上。
如此一来,反而是青州海军骑虎难下了。
徐凤年手指弹了一下王初冬的鼻子,调侃道:“瞧瞧,都哭花脸了,难怪说女大不中留,你爹白心疼你了。”
但世子殿下轻声弥补了一句,“不太小丫头这句诗的确有那么点意义。”
徐凤年笑着回应道:“行啊,我很想衡量一下青州楼船的斤两,就怕你们中看不顶用。”
很不幸,徐凤年这几条船就经不起几竿怒拍,但青州海军更不幸,因为此时船头站着的,是北凉世子殿下。
本日,难不成真要水战一场?
吕杨舒三人自但是然做好了跃船厮杀的筹办,平常武卒,实在是经不起他们三个二品妙手折腾,只不过民不与官斗,侠不成犯禁,多少有些天赋的忌讳,但一想到到底是谁教会了江湖这个血淋淋事理,三人当即轻松非常。
公子哥直视徐凤年,安静道:“你别悔怨。”
徐凤年俄然有些烦恼本身过于草率地在她心中烙印,记得鱼幼薇之前有唱词一首,懵懂时候不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可不就是在说面前的少女吗?世子殿下哪怕在王府梧桐苑,除了青鸟红薯,对其他丫环都不敢如何用情,点到即止,十数年如一日。怕的恰是那些没法测度的天灾天灾,相亲附近的女子一旦残落,徐凤年不肯去承担这份痛苦。徐凤年不知这相思词刚巧出自青州王东厢的《头雪》,算是被王初冬给一语成谶了。
三条大船才离姥山没多远,两条春神湖海军楼船便靠了上来,徐凤年所站船只与之比拟,小巫见大巫。
出了一身汗,回房换上青鸟昨日在青蚨绸缎庄购买的干净极新衣衫,通体舒泰,刚要吃早餐,就看到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的王初冬破天荒起了个早,站在院门口捏着衣角。徐凤年招了招手,一同进餐,王初冬吃相娇憨随性,徐凤年纪次抹去她嘴角残留食品。徐凤年本日就要分开姥山前去被说成第二座酆都的襄樊,早餐邻近开端,王初冬便越是神采凄惨痛惨戚戚,以她的城府,如何都讳饰不住,徐凤年也未曾劝说甚么。只是吃完后带上小丫头最后前去白玉观音像,当徐凤年说了一句等下就别送行了,王初冬完整悲伤,一边抽泣一边如小猫胡乱擦脸,含混不清哽咽道:“等我长大了,记得返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