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第3页/共4页]

肃柔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看看落在阶前的花环，那是绵绵亲手编起来，端五日应景用的，就这么被摘下来，褴褛一样扔在了地上。绵绵也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孩子，遇见如许近况，天然气不打一处来。

家中有丧事，檐下灯笼早早就挂了起来，将要入夜的时候，张矩和张秩也都返来了。男人们不像夫人那样豪情外露，见了离家日久的孩子，眼中有伤情，到最后也不过一点头，说返来就好。

肃柔回过眼眸，稍稍怔忡了半晌。

沉重的话题让人表情降落，且不去说他。至柔看看天气，搁下建盏道：“时候差未几了，我们上祖母那儿去吧。”

至柔笑起来，“我就晓得少不了这一套。这位表姐向来倒驴不倒架子，瞧着得体得很，满肚子尽是小算盘，阿姐和她相处得久了就晓得了。家里姐妹们都不喜好她，兄弟们也不爱理她，不过看在姑母的面子上，不好给她尴尬。她到上京来，原就是想借着我们家的家世，找个官宦人家的郎子，不过她的出身摆在那边，父母又健在，将来攀亲也不能绕过姑丈和姑母。成果她竟想出个好体例，和祖母说情愿过继给大房，还想登张家的族谱。这么一来既难为了大伯母，又获咎了婶婶，大伯母有寄温和映柔的婚事要筹划，她一搅和就得先摒挡她。婶婶呢，用心挑刺，说她指名要过继给大房，嫌弃三房是庶出。这么一来她里外不是人，现在留在府里，全仗着祖母疼她。”

她在那边吆五喝六，潘夫人懒得兜搭她，转头对肃柔道：“这几个婆子是我从园子里调过来，供你粗利用的。你离家多年，现在返来，统统重新开端，如果缺了甚么，尽管叮咛女使去办。”

轻吁一口气，她含笑说：“这院子还是老模样，真好！只是兄弟姐妹们都大了，本日至温和颉之来接我，当时乍一见他们，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提及尚柔，至柔脸上暴露怅惘的神情来，点头说：“那位姐夫在迎娶长姐前，屋里就有两个通房，内幕伯父伯母是晓得的，伯父不大称意，让伯母再审度审度，可伯母软弱，又贪人家是公侯人家，劝长姐先出嫁，今后再好好调度那些姬妾，归正将来毕竟是主母当家。长姐听了嫁畴昔，可那两个通房得宠惯了，底子不拿长姐放在眼里，常把长姐气得犯胃疼。厥后生了则安，月子里也没养好，到现在屋子里还是一团乱麻呢。”

绵绵哼笑了一声，“她是一眼望获得头的人，我的路还长着呢，如何会跟她置气。只是这位二姐姐，年长我好几岁，还是见过大世面的，竟然半分也不肯谦让，真是叫人无话可说。”

这位继母大事上老是一碗水端平的，固然平时峻厉些，却向来不因本身不是她亲生的，就到处压抑，成心难堪。

肃柔听至柔这么说，也感觉这事怪诞得很，本来女孩子在娘家不入族谱，本身是因为进宫当了女官，才放惯例。现在绵绵这外甥女要入族谱，不管从哪一头论起，都是大大的僭越。

那头绵绵带来的女使婆子也把东西清算完了，一行人从屋里退出来，绵绵脸上又挂上了开朗的笑，仿佛刚才的统统都已经淡忘了，热络地号召着：“屋子让给阿姐使，我先过沁香苑去了，安设好了再来找阿姐玩儿。”

本身和至柔一样是嫡女，实在她如成心偏私，让至柔露脸出头，别人也不好置喙。但最后还是遵了长幼之序，让长女护送爹爹灵位，这此中，天然有她更深一层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