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第2页/共4页]

潘夫人不该她，她便自问自答，“实在侯爵夫人说的也是实话，上京高门权贵的公子，十六七岁都已经定了亲，二娘出宫晚了，这个年纪想找个头婚，实在不是件轻易的事，依我说两下里相抵得过，定下来也不错。”

含含混糊应下，又略坐了半晌，等着女使替尚柔清算随行的东西。本来觉得不过带上两三个婆子，成果一看好家伙，竟有四个女使，五六个仆妇。

堂上的人听她说完，神采各别，太夫人是晓得的，孔家瞧准了肃柔，怕是不但感觉她出身好、端方好，更要紧一桩她自小也没了娘，如果然能嫁进门，对继子毫不会苛待，孔家这算盘打得，怕是州外都闻声了。

“正因是从禁中返来的，这才让孔家格外高看，可着这满上京问，谁家的端方体统能赛过您家二娘子？莫说孔夫人喜好，就连我，也是一眼就瞧出来，二娘子和普通的闺阁女孩儿不一样。那日家下出了糟心的事，二娘子跟着老太君一道来，那面貌、那身材，那说话办事的精干有层次，岂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能比的。”陈夫人说着，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又道，“只是孔二郎的景况，老太君也晓得，才二十四岁就死了夫人，实在说出去不好听得很，纵是个青年才俊，不也是鳏夫么。是以那日孔夫人和我提起，真是存着一份谨慎翼翼，支吾了好半晌才说想与贵府上攀亲，再三再四地问我，不知贵府上能不能看得上二郎。老太君您瞧，人家实在是奇怪二娘子，想迎娶回家，当定海神针呢。”

太夫人这里高墙壁立，陈夫人目睹有望，转而看了看劈面的潘夫人。

“找不到就不嫁，拼集甚么！”她决然道，这辈子和目光短浅的人说不到一块儿去，也不管凌氏了，板着脸边走边发牢骚，“世上就是有你如许的人，嫁人也没个遴选。就当她在宫中没返来，一辈子不嫁又如何样。一个尚柔已经够费事了，再来一个，还让不让老太太活……”

“这是如何了？”凌氏发了一会儿呆，看她骂骂咧咧走远，茫然对身边的女使道，“我也没说甚么过分的话呀……”

潘夫人一贯不苟谈笑，陈夫人这番话，没有换来她多余的神采，给足了面子，虚应了她一句，“二娘子是老太太带大的，婚事全由老太太做主。”

普天之下，没有不存私心的后母，特别这潘夫人，长的就是一张不好相与的脸。二娘子是太夫人带大的，太夫民气疼，这位继母可一定。留着一个年长的继女不准人家，本身亲生的女儿却到了议婚的年纪，如果按着长幼有序，岂不是连四娘都要被迟误了！

“可不是。”陈夫人道，“二郎那位过世的夫人，是管城县建国伯家的令媛，虽不是长女，却也是嫡出，伯爵佳耦特别偏疼，出阁的嫁奁比长女还高出很多。可惜天不假年，那么年青就走了，老太君想，前头夫人是如许出身，再为二郎续弦，天然也是不肯姑息的。”

潘夫人对那母子俩很看不惯，“当初如何和如许的人家结了亲。”

太夫人对这门婚事，实在已经不抱多大但愿了，尚柔既然不筹算和离，今后也是拼集过日子罢了，大可不必给这些虚头巴脑的承诺。

成果换来潘夫人一声冷哼。

公然，太夫人听她说完，面色虽有些微变，但并未显得不豫。手里渐渐拨弄着念珠，缓声道：“世上没有不珍惜儿子的父母，孔大学士佳耦要为儿子再觅一门好亲，这份表情我是能谅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