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第4页/共5页]

他约莫发觉了，调转视野朝她望来，隔着珠帘脉脉一笑，自有会心的温情。

家里长辈和兄弟姐妹们送到门上，太夫报酬她筹办的东西装了满满三个承担，又对随行的女使婆子千丁宁万叮嘱，必然要照顾好小娘子，千万不能草率。

只是内心万分不舍，转头探看，看台阶前的身影渐渐远了，恍惚了，直到拐上御街，再也看不见了，才怏怏坐正身子。

花厅里设了宴, 可惜谁也没想退席，大师坐在前厅，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出去。固然赫连颂重获自在很令人欢畅, 但骨肉嫡亲要分离, 也成了近在面前的危急。

以是她们这群姐妹里，还是绵绵过得最安闲。她本身有钱，也不稀图甚么名声，早不肯意做高门大户的好新妇了，一心只图本身欢畅。郎子虽没有远弘愿向，但胜在听话，老诚恳实在汴河边上做起了车马行买卖。迩来买卖逐步有了转机，每日能赚半吊钱，返来分外志对劲满，能够在灯下数半天。

太夫人一落泪，满屋子的女眷都跟着唏嘘起来，肃柔忙上前安抚，温声道：“祖母别难过，过上三年五载，我必然返来。只是不能奉养祖母膝下，实在有愧，也只要拜托兄弟姊妹们替我尽孝了。”

姐妹俩又唧唧哝哝说了会儿话，方和女使一起将果子端进前厅。

大师闲谈一阵，夜也已经深了，毕竟家家有长辈，归去得太晚分歧端方，肃柔便一一送走了姐妹们。

元氏和凌氏也带着媳妇归去了，上房只剩下太夫人和潘夫人，到这时肃柔才挨在潘夫人身边坐下，轻声道：“祖母，母亲，我明日一早就要解缆了，请祖母和母亲千万保重身子，等着我们再团聚的一日。先前我有些事瞒着你们，未曾奉告你们真相，现在机会成熟了，也没甚么可坦白的了。介然前阵子因这件事被曲解，受了好些委曲，本日我代他向长辈们廓清，也算替他洗刷了委曲。”

女眷们不像男人推杯换盏，筵散得早，又挪进前厅说话去了。

可惜不能一起走，肃柔感觉前程迷茫，他发觉了，扶着她的肩安抚：“最多两个月，等你入西宁州的时候，我出城去接你。”

大师便又去探听新郎子预备了多少聘礼，故意谈笑着，却还是忍不住透暴露离愁别绪来。

因而世人都往花厅里去，厅堂正中间高高悬着庞大的灯笼，竹帘半垂着，模糊能瞥见内里天幕上装点的繁星。大师举盏共饮了一杯，也不去说甚么道别的话，男人们那一桌聊得兴趣昂扬，说的满是边关的风土情面，和不知从那里听来的奇特传闻。

至柔很惊奇，“你要从伯爵府搬出来？伯爵夫人能承诺吗？”

花厅的饭摆了好久，厨上热了好几道，又托冯嬷嬷出去催了一回。冯嬷嬷站在厅前，笑着说：“老太太，澄粉团子都备好了，今晚是团聚饭，可别担搁了。先挪畴昔用了吧，有话吃了饭再说不迟。”

这番叮咛，倒闹得大师笑起来，至柔道：“陇右也不是虎狼之地，莫非二姐姐就进匪窝了不成！再说有姐夫在呢，又是节度大使，又是经略河西陇右的，谁敢动二姐姐一下，不叫他把脑袋拧下来才怪。”

身边的人就着檐下灯笼看她的脸，晓得她难过，握了握她的手道：“娘子，我们定个五年之约，五年后我必然带你返来探亲，成吗？”

肃柔道：“蕉月和结绿都是外头雇请的，家里另有父母在，仍旧让她们回祖母身边来吧！雀蓝是自小买出去的，我问了她的意义，她要跟我去陇右，剩下几个婆子，挑了没有家累，不怵出远门的，归君子手够用了，到了那边能够再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