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生还之人[第1页/共6页]
一场虚惊过后,文若与唐生不敢再在王府逗留,恐怕再生出甚么枝节。唐生只得放火烧了王府,将逝者安葬入土,联袂文若,另有这不知来源的长发小童,经北门出了姚州城。出了城门,文若对这长发小童也少了几分戒心,如果这孩子方才决计出售,本身和唐生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文若站在门外,深叹连连,心想:“若非当时父亲斥逐家奴,交趾一旦动乱,长史府能够也会是这般了局。”
那小童听了,赶紧躲到唐生背后,不再理睬文若。
就如许,唐生文若二人在隧道当中静处一日,各怀所思。夜里,唐生扒开洞口大石,想四周寻觅些水源,出了洞口不敷百米,便见敌军暗哨游走于城中,无法之下,只得原路返回。直到第三日夜,城中再无兵马之音,文若与唐生这才从隧道中遁逃出来。
“鄙人所指并非尸身,而是死者身份。”文若蹲下身,指着一片聚成谷堆般的尸身,说道:“殿下您请细看,我们从城北一起走向王府,这成人尸身上虽染血迹,但其面庞皆是完整,可这些青年小童,却像是先被毁了面貌,再被杀死。”
“谢过先生拯救之恩,敢问仇人高姓大名?”
唐生走上前去,勉强挤出笑容,耐烦问道:“我们不会难堪于你,你这就自行拜别吧。”
待二人重见天日,姚州城已然被敌军洗劫一空,昔日坚毅城墙已是残垣断壁,巷中民宅已被连日大火烧成齑粉,浓浓的烟熏尸丑满盈天涯,如一缕阴魂般覆盖在整座姚州城之上。城中尸横各处,男女长幼皆是鲜血淋漓,衣不遮体,唐生文若跑到城墙上,想要寻觅西宁王佳耦尸首,却已然不复存在,只得回王府再行刺探。
“殿下莫急,此时髦未盖棺定论,如果殿下今后想为国效命,不管皇上降罪与否,恐怕殿下都要走一遭长安城了。”
“末将这么做,也是为了将军。”萨拉达不敢昂首,悄悄答复道。
“殿下,我们在隧道中呆了三日,姚州城四周各个关隘很能够已经堕入敌手,既然吐蕃军的目标是殿下,为了安然起见,鄙人建议我们需绕道而行。”话说到一半,文若戛但是止,瞥了眼对着日解缆呆的长发小童,继而说道:“不知殿下敢不敢走这条路?”
“殿下请节哀。”文若面无神采望着唐生背影,此时现在,也不晓得该安抚还是沉默。
“若不斩草除根,殿下筹算如何措置?”文若听后,稍显嗔怒,好似面前之人完整忘了前几日父母惨死城破身亡的惨状。文若睁着眼睛,满身紧绷,谨慎后退两步,将樱桃尸身从唐生脚下挪开,以免待会动起手来,有所不便。
文若无法皱眉,慨叹这唐生的妇人之仁,恶狠狠盯着长发之人,口气生硬道:“殿下既然自有筹算,陈智便未几言,只不过此人身份可疑,定要扣问个一清二楚。”
“陈兄,这孩子无家可归,唉,城池失守,皆是我父子之过,害得百姓家破人亡,这般热诚罪恶,难辞其咎。丢了姚州,我另有何颜面面对皇上,面对姚州百姓?”唐生单膝跪在长发小童面前,苦苦点头,继而问道:“孩子,你另有家人吗?”
文若哪有唐生这般悲观,眼神自始至终如鹰普通,从未从这孩子身上挪开,冷冷回道:“殿下,这孩子面貌虽浊,但其眉长额宽,眼细鼻高,表面非常清楚,绝非本土长相,若我所料不错,定是外族遗孤。来者不善,吐蕃六诏联手灭我姚州百姓,残暴蛮横,若此时不斩草除根,今后恐生余患。”
文若身系父亲和姑母之重托,只得退一步答道:“陈某求之不得,只不过。”文若回过甚去,倍加猜忌地看着面前这个长发小童,说道:“现在殿下固然脱难,但敌军如狼四顾,万不成掉以轻心,姚州成已破,估计敌军将迁民而入,本日坐城而居,此处不宜久留,请殿下立即起家,北上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