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柳暗花明[第1页/共6页]
可曲览万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很有城府的贤婿,到了这关头时候,竟是这般儒弱害怕,既不想着为长史府强词辩论,博取信赖,亦不为本身女儿的存亡怒发冲冠,追求活路,既已是都护快婿,大敌当前,还这般哭哭啼啼,活像个山野妇人,这成何体统?
“站住!”九尺大汉俄然转头喊道:“你这小人,为苟活贱命,竟将二蜜斯残暴杀死作质,如此忘恩负义之徒,我等岂能留你性命?”
文若收妙手札,思虑再三,决定北上走官路,谨慎而行,虽是多了一日路程,但担忧胯上马儿力竭,做万全筹办,文若挑选绕远而行。
曲览见文若这般无用,只得压下肝火道:“贤婿莫再抽泣,如此颓废,岂不折了长史府的颜面?”
文若小憩半个时候,四周寻了好久,终找到一片喧闹之林。文若本想将依墨安葬于此,哀思之余,竟不知此处为何地,今后若想祭拜,又到那里去寻?文若想起杀妻之过,顿时痛不自已。
文若一起窜逃至都护府,本觉得曲览已被甘锰逼得山穷水尽,哪推测曲览早在事前就已设下战略,以内应充入曲览军中,以城外雄师假扮本地住民,如此一来,彻夜之役,甘锰定无胜算。
大雨飘忽断续,行至城门,文若被雨水冲得有所丢失。火光稀少,恍惚当中,文若只见北门士卒摆布整齐而列,步地谨整,涓滴不像常日巡防之兵。
文若急停马车,不敢进步,内心苦叹:“莫非北门已堕入安南雄师之手?不对,虽是大雨当空,可北门过分安好,甘锰巡防起码一千士卒,此处多么险要,甘锰岂会不派重兵扼守?若曲览藏匿之兵毁灭甘锰部下的巡防,四周也会留些陈迹。依墨尸身就在车中,对方身份不明,这当如何是好?如果甘锰之兵,自当放我出城,可若曲直览细作扼守,我该如何作答?再不脱身,此处必成我葬身之地!”
西宁王府周遭十里无一街坊,坐地为城,王府正门百米渐宽,文若看望出来,一块两丈高的巨型石壁屏风将府中风景遮得严严实实。大门正对之处,便有大道,大道乃青石所砌,一望而去,落日亮光余晖无尽,运输车马直行,过往含笑百姓,十几里商坊绵绵而远,城门就在路之绝顶。
“非也,中间有所不知,后日乃孟德殿下二十岁生辰,行加冠之礼。”那保卫话未几说,只是简朴笑笑答道。
文若坐在顿时,解下栓车缰绳,弃掉车架,将怀中绝密手札拆开,细细浏览,几次三遍,方叹道:“敌方兵力摆设竟是如此详确,没想到父亲生前竟已想好对策。本来十仲春十八并非吐蕃攻城之日,父亲之以是让我于十八日之前赶到姚州,定是将这招兵买马安插城防的时候算了出来,此时数百斤黄金皆在忠承寺,已来不及取回,吐蕃铁骑最早二十三日来犯,我需于二十二日夜前赶到姚州,将此事上告西宁王,危急就能化解些许,只是没有想到父亲竟已做了最坏筹算,预先想好退路。依父亲所说,这姚州与六诏交界,距吐蕃地远,就算朝廷接到败报,也会顺势借六诏之兵管束吐蕃,西宁王也罪不至死,只要逃回戎州,到达剑南,便可化险为夷。”
只听那九尺大汉大吼一声,拔枪刺向文若。文若只觉身后一凉,仓猝坠上马来,怎料瞬息便被世人按在地上,分毫转动不得。
“长史府没了,徒有这颜面又有何用啊岳丈?”文若眼睛哭得红肿,整张脸像被人掐住脖颈好久似的,胀红赤色。
文若见夜色腐蚀,再迟延下去不是体例,心中生出一计:“府中高低除了西宁王与王妃,我皆是面熟,此时世子唐生该在府中,若以唐生为引上前搭话,说不定此事另有转机。”因而上前向王府门前保卫刺探道:“这位军爷,我见王府当中甚是热烈,莫非是西宁王殿下寿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