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情字难拆[第5页/共6页]

文若皱眉望着卓雅，知她情深义重，男儿血性，怎能不为其动容，心头炽热，只想一把抱在胸中，却只得禁止，轻视挖苦道：“人死一次，甚么都没了，那里还能死上千万次？贤妹若真把我当兄长，就听我一句劝，早日回家去吧。”

文若坐在凳上，挑了挑烛火，脱下鞋袜，转头却听卓雅鼾声已起，已然睡在床榻。文若无法，先替卓雅去了鞋袜，蹲在床前，谨慎用热水滚着卓雅脚丫，几次洗净后，用干巾擦拭，替卓雅盖好被褥。待文若坐回凳上，盆中汤水已温，文若只得简朴冲刷，随后取出版籍，挑灯夜读，直到困了，倒在书岸便睡了畴昔。

卓雅腾在水中的脚丫俄然一动不动，她一脸惊骇望着文若，两条细眉扭着，瞪眼望着文若。提及依墨之事，文若亦是无言，背过卓雅，伫在船尾，望着江面，一言不发。

文若深叹，抿嘴道：“mm尚且年幼，远嫁已是不该，若不是你爹娘逼你，猜想你的性子也不会这般刚硬。”

划子自在随波，悄悄源流下流，文若卓雅吵嘴的工夫，船已出了江干，绕过半边山峦，再过一道水湾，便是小镇。

卓雅内心别着劲儿，也未几说，一脚踩在床上，放下船埠栓绳，坐在船头，双手划起长棹，船身垂垂驶出船埠，向河中游去。

待船游太小山，进入月荫处，小镇已在面前。卓雅双手握得满是汗水，忐忑站起家，耐不住心中情感，走出船篷，对着文若肥胖背影诘责道：“方才过门的老婆，你这禽兽，如何下得了手？”

“甚么抵当？”卓雅跳到文若身前，斜发歪脑，楚楚笑迹一闪而过。

卓雅上气不接下气抢话道：“mm已将逃婚之事说给哥哥，哥哥却对mm守口如瓶，只字不提，也太贬低mm。”说罢，扭头畴昔，抿着嘴唇，也不说话。

“兄长不喜好卓雅？我怎就不信？”卓雅摸着眼泪，掺着傻笑，噘嘴诘责道。

卓雅仰着脖子，狰狞双眼，毫不逞强道：“你如果想，现在杀我就是，何必苦等他日？”

“你不习水性，不动船技，一味蛮力，再闹下去，明日我便不辞而别，好叫你本身游山玩水。”文若窝在舱中不出，声吝挖苦道。

“是那里不对，惹得哥哥这么懊丧？”卓雅双臂趟开房门，迈进房中，见文若披头乱发，低头折腰，奋笔疾书，屋中扔得尽是蘸着黑墨的宣纸，起码有几百个。卓雅用脚趟出条路，走近文若，冒充惊奇，实则探头窥视道：“哥哥但是在作画？”

文若嫌弃地挪开卓雅手腕，沉缓背过身去，低声冷冷道：“胡说八道。”随后坐下身，略显低沉，双眼痴望天涯，脸颊映着粼粼的江中碎月，堕入沉寂当中。

“冬烘！冬烘！”卓雅怎料文若这般说辞，一时羞愤，本欲收回双脚，却不想认栽，反而踢得更加短长，将河中水花片片溅在船上。

卓雅不知宇文孝直与文若那夜说话，谈笑道：“那兄长不如回祠堂住下，那边有吃有喝，有那几只仙鹤陪着，也不孤单。”

“好啊，那哥哥筹算在哪买下几亩良田？”

“不知，亦不想知。”文若见卓雅返来，头也不抬，翻开厚厚船帘，低头走进蓬中。

向卓雅道出身世后，文若如释重负，语气稍稍暖和，苦叹道：“隐姓埋名，启事诸多，归根结底，文若犯了性命，杀了官家蜜斯，兄长若知文若如此，定会庇护于私，文若不想让兄长难堪，故而欺瞒。”

文若进了驿馆当中，见灯火少量，客多入眠，小声向驿馆伴计要两间客房，不巧驿馆客满，只剩一间。文若卓雅二人商讨后，同意住下，由伴计带路，上了楼梯，至二楼最边沿的房间。伴计排闼出来，文若赏了些碎银，讨要两盆烫脚热水，伴计见文若脱手豪阔得很，亲身差驿馆仆人，将两盆滚烫热水送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