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父母之命[第5页/共8页]
回房后,文若不等母亲前来,已然挑灯读书,借此消弭心中不安。半夜,母亲杨氏到了子时方拜别回屋,而文若直到第二天寅时也不能宿寐。
“我说你也劝劝长史大人,别叫你做甚么管账,干脆到我这来,我让父亲大人赏你当其中郎将,随我一起,征讨蛮夷。”甘泉右拳捶胸说道。
“多数督严峻了,闺女孝敬,犬儿败家,养女防老,下官才是恋慕你有如此仙颜的女儿。”陈卿嗣一改平时严峻面庞,满面东风笑道。
送走丘忠鹤,文若回到府中,不由慨叹:“世事无常,民生竟是如此之难,若非民生痛苦,这祖上负有深仇的二人何故相见?可上天就是这般安排,又别有一番事理,看来,大丈夫要想立于六合,胸怀须放得更开阔些,方能善始善终。西宁王连这等深仇都能放心,为何父亲他?唉!想必是他二人畴前友情甚笃,因此生恨。”
好久过后,文若扶着马儿,迟缓从地上爬起,方才这一摔,几口鲜血吐出,几声人性哀嚎,心中积郁畅快很多,但仍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文若盘腿而坐,呼吸有些混乱,只得大口喘着灰尘,舒缓疼痛。瞑目间,文若想起这些年被父亲叱骂,被母亲管束,想起这形同虚设的长史府,想起本身十多年来活在形同陌路的父母中间,统统不快意的旧事全数涌上文若心头。
“如果多数督不弃,恳请收犬子文若为义子,今后也可为多数督端茶倒水,养老送终。”
“文若兄。”甘泉率先站起家,拍拍灰尘,突然严厉地说道:“既然你与依墨女人的婚事已成定局,你们长史府与都护府亲上加亲,今后父亲大人的处境恐怕是更加不妙了,此后在交趾城中,还望文若兄能多多照顾。”
甘泉无法叹口气,翻着白眼,非常不屑地解释道:“文若兄,好歹令尊大人也是国子监出身,你这一定也太折他白叟家的面子。”
“大人现在正在都护府上,说有要事与少爷商讨。”
遥漫难敛惊鸿雁。
何异妒慷同鹊仙?
赛外天雪玉壁坚,
“真没想到依文姐姐如此仁慈仗义,那厥后呢?”文若黯自神殇,低声问道。
文若不等陈富,从府中马厩中牵匹快马,一跃而上,两腿紧勒马腹,大喝一声,冲出府门。一起上,文若尽力冲刺,并不知本身要去哪儿,只是一味疾走,恨不得撞碎城门,奔赴山崖,坠崖而去。
甘泉见文若不语,干脆倾囊解释道:“文若兄,你说的不错,只不过这首《醉美莲》并非只要这一层意义。”甘泉拾起树杈,手腕抖擞,灰尘飞扬,紧接着又写下另一首诗:
文若噘嘴点头,深谙此话不假。据文若所知,曲览妻妾共五,夫人早逝,膝下无子,妾生两女,长女依文,次女依墨,均是姿色不凡,深居闺中,足不出户,本地士子无不倾慕二人,几年前,为能与二位令媛成为嘉话,争相赋诗以赞,颤动岭南一时。
“我哪有泉兄这般自在?”冷风侵眼,文若一边擦眼一边叹道。
文若看后,几欲堕泪,闭眼感喟道:“音同,意分歧,凡俗通其意,知音思其情,折此一枝三生晚,何异杜康铜雀先。好诗,真逼真切是首好诗。”
曲览与陈卿嗣相视一笑,沉缓抬足,娓娓说道:“贤侄无需多理,快快请起。”
第二日,未时刚过,文若亲身找到中校署王乱,用些银两赦免了丘忠鹤的劳役之身,王乱见这老儒生身材孱羸,干不了甚么力量活儿,干脆顺水推舟,许了文若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