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黑云压城[第3页/共6页]
文若悄悄点头,望向窗外西月,深吸一口气,转头说道:“姑母,家长里短容侄儿今后再续,现在大难当前,请姑母务必将手札交予西宁王殿下。”
“快请起,既是故交来访,便无忌讳,请中间务嫌费事,入王府中一叙。”王妃娓娓而言,声色当中,毫无弄虚作假之绪,令民气中甚感暖意。
“你父亲可还好?”王妃小声呢喃道。
“那你母亲现在那边?”
“姑母,不管如何,勿动了腹中胎气,跪久了不免伤了身子,侄儿恳请姑母坐下,有何难处,无妨跟侄儿说说,或许侄儿能帮的上忙。”
“我明白了。”经历了交趾城中的生存亡死,文若已知姑母深意,点头道:“恳请姑母与文若一同逃离此处。”
夜风袭来,城内火光满盈,城外林径清楚,伴着深林当中几嗓并不刺耳的鸦鸣,文若身披圆袍,登上西城楼。守城卫士防备森严,高举火把,将城外几里地开阔的溪流照得透明,文若见城墙之上的王府亲卫并未被撤走,内心顿时结壮很多。
文若哽咽连连,不能自已,断断续续伸谢道:“谢王妃收留之恩。”
王妃句句真言,催文若泪下,文若跪在地上,为王妃重重叩首,紧紧相拥,抽泣道:“姑母,文若求您,不要有事,文若已经没了父母,您就算为文若想想,也要多多保重。”
“姚州恐怕是保不住了,你找到唐生,你们二人趁夜一起,逃出姚州,出亡去吧。”
文若见到王妃,思亲之绪涌上心头,无法顾虑身份,只得忍耐,仓猝走上前来,跪而拜之。
目睹头顶弯月渐被阴云所笼,文若脸上忽明忽暗露着月光,眼神当中尽是不解的苍茫。
那士卒摇点头,无法道:“裴公子,是王爷返来了。”
文若见王妃这般明白,迟疑半晌,恐怕她听后惊了胎气,沉缓道:“姑母既已识得文若,为何不问这信中军情是否失实?”
“侄儿故意了,唉,唐生那孩子,如果有你这一半用心,姑母就烧香念佛了。”
待文若抬开端,王妃密意望了文若一眼,嘴角微张,神采微乱,仿佛俄然想起了甚么遗漏之事,上前挽着文若胳膊,一同进了王府大门。
王妃轻叹口气,带着文若进了王府偏房,安排住下。文若见表姑并未急着商讨信中军情之事,不由一头雾水,不免焦炙。过了戌时,文若沐浴用膳后守在房中,仍不见动静,心中迷惑不解。
“你父亲既已将裴氏一族的旧事奉告于你,今后也不要再叫我王妃,称我姑母便是。”王妃握着文若冰冷双手,叹了口气,看着文若眼睛说道:“姑母明白,你之以是不肯以身份相见,定是介怀当年兄长与王府之间的恩仇。此事已畴昔十年,现在兄长已故,就算天大的恩仇也该化解了。”
王妃一字一句记得清楚,他知文若心性聪明,可没想到自家侄儿谈及军务,竟是这般纯熟,好似久经疆场普通,句句都说在关键之上,不由让她既感敬佩又觉心惊。
“好。”文若跪在地上,从身后床榻边取出一张半米不到的卷轴,展开铺在地上。王妃一看,顿时惊呆,这卷轴上密密麻麻标记取姚州城的各道街坊、堆栈以及粮仓、钱响、军器、盐茶各库,画得非常详确,有些处所就连身居姚州多年的本身也不是很清楚。
见王妃些许惊诧,文若赶快安抚道:“姑母莫慌,此图乃姚州城草图,是侄儿方才所画,因今辰才到姚州,绕了一周城池,有些地段的名号还是辩白不清,不过城中漫衍应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