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痛定思痛[第1页/共3页]

金复羽的一席话，于不悦中透着一丝苦楚，不但令冷依依和董宵儿无地自容，同时令宋玉和丁傲惭愧万分，四人齐齐地跪在金复羽摆布，无不暗怀悲忿。

“董宵儿究竟是真胡涂？还是装胡涂？”冷依依话里有话地问道，“如此低劣的欲进先退之策，莫不是你收了陆庭湘甚么好处？”

“你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设法对于柳寻衣，而是重新熟谙他。”金复羽淡淡地说道，“你们一向以为柳寻衣能有明天的成绩，皆因其背后的诸多背景？实在不止你们这般以为，我料当今武林大多数人都这般以为。你们一定傲岸，但对柳寻衣倒是发自心底的轻视，也恰好因为你们的轻视，才会频频败给他。与柳寻衣打过交道的人中，不乏聪明绝顶的老狐狸，也不缺傲视天下的真男人，洛天瑾、清风、任无涯、宇文修、秦罡、颜无极、云追月、陆庭湘……当然也包含我，乃至连蒙古朝廷和大宋朝廷中的一些权贵，都或多或少地在柳寻衣手里吃过亏。但是，这些曾经或现在与柳寻衣为敌的人，要么死走流亡，要么日渐式微，反观柳寻衣却频频死里逃生，乃至破茧成蝶，这统统究竟为何？”

“我说错甚么了……”

“坞主在此，岂容你们猖獗？太没端方了！”

“胡涂！”

“谢玄多么奸刁？现在不肯接管，是因为他信不过陆庭湘。可一旦坞主和陆庭湘的干系分裂，谢玄必然换上另一副嘴脸，对陆庭湘死力拉拢。”丁傲对董宵儿的痴顽既愤怒又无法。

“坞主千万不要妄自陋劣！”

丁傲的阐发令董宵儿恍然大悟，同时对陆庭湘的寒微姿势渐生对劲之情，调侃道：“算他聪明，晓得向坞主示诚。”

“混账东西！”冷依依越想越活力，痛斥道，“他那里是投诚？清楚是出亡！亏他自夸甚么‘武林第一君子’，我看他底子是‘武林第一无耻小人’！”

“唉!”

“咳咳！”

“这……”

董宵儿话音未落，见势不妙的丁傲赶紧轻咳两声，同时朝她投去一道讳莫如深的目光。

“一言以蔽之，柳寻衣远不像大要看上去那么孱羸。恰好相反，他比当年的洛天瑾……更狡猾，更狠绝，也更可骇！”

方才有过宋玉的前车之鉴，此时面对金复羽的发问，丁傲几人谁也不敢冒然作答。

“坞主所言甚是！柳寻衣的出身和经历导致其背后的权势错综庞大……”

“好处？我与陆庭湘萍水相逢，能收他甚么好处？”冷依依的阴阳怪气，惹得董宵儿非常不满。

“这……”金复羽一语中的，直令宋玉四人五味杂陈，不知所言。

“柳寻衣和洛天瑾、清风不一样，和你们也不一样，乃至和中原武林中统统的人都不一样。他的出身，他的经历，他的心迹，他的手腕……江湖中鲜有同类。是以，你们不能再像对待别的人那样对待他，不能将他视作普通的江湖枭雄，更不能视其为宵小之辈，不然你们一辈子都不成能斗过他。”

“坞主一言，令我等醍醐灌顶……”

“甚么意义？莫非你思疑我和陆庭湘暗中勾连？冷依依，我早知你看我不扎眼，但你不要血口喷人！”

“可爱！昔日有一个洛天瑾，本日又跳出一个柳寻衣，二十多年来，总有人挡在我面前到处难堪，令我频频功败垂成，不得畅快。可悲！金剑坞交友的……尽是陆庭湘这般投机取巧之徒，曲意巴结之辈。”金复羽对二人的赔罪视若无睹，自顾感慨，“更好笑！你们都是我的肱骨亲信，空有耿耿忠心，一腔碧血，却老是棋差一招。眼下，尔等不但不知精诚连合，反而互生间隙，的确滑天下之大稽。现在我已年近半百，将来无多，却连一个小小的中原武林都不能掌控，又谈何发兵复国？所谓雄图弘愿……恐将沦为痴人说梦，一场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