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章:心慈手软[第3页/共3页]

“人都已经走了，还说这些做甚么？”面对洵溱的调侃，自知有力回嘴的柳寻衣多少有些心虚，仓猝敷衍，“妇人之仁也好，于心不忍也罢，多说无益，统统结果由我一人承担便是。”

“柳寻衣，你当真对我心存莫大的敌意？”

洵溱平平的声音仿佛储藏无穷的力量，直令柳寻衣心神狼藉，一时无言以对。

“洵溱，我方才曲解你……”

“恕我直言，你这是妇人之仁……”

“你不杀他，不但仅是顾及旧情。”唐阿富幽幽地说道，“如我所料不错，秦卫方才那番话，才是戳中你软肋的关头。”

“对于秦卫，你不止有怜悯，乃至有负罪感。”唐阿富直言不讳，“你以为他之以是变成本日这般为达目标不择手腕的卑鄙小人，与你有莫大关联。从某种程度上说，你以为是本身的一意孤行害得他偏离正轨，狗急跳墙。”

“我对他抱有最后一丝胡想，但愿他能迷途知返，可他……已然无可救药。”柳寻衣苦涩自嘲，“我不忍杀他，他却判定杀我。比拟之下，我的确愚不成及。”

见状，唐阿富眉头微皱，话里有话地说道：“秦卫如此待你，你却始终不忍心杀他。看来……他在你内心的职位非比平常。”

“洵溱！”见洵溱如此鄙弃大宋朝廷，方才缭绕在柳寻衣心头的阴霾顿时消逝殆尽，不悦道，“我虽已不是朝廷之臣，但还是大宋之民。大宋亡国于你们辽人或是喜闻乐见，但于我柳寻衣而言，倒是天崩地裂！”

听到唐阿富的话，柳寻衣如释重负般暗松一口气，同时对萧芷柔、腾三石、谢玄感激更甚。

一提起被秦卫害死的赵元、仇寒，柳寻衣的眼中寒光乍现，语气变得冷厉之极，咬牙切齿地说道：“早在临安戳穿他的鬼蜮伎俩时，我就几乎没能忍住将其当场斩杀，以告慰侯爷的在天之灵……”

“他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富生知己’。”

“昔日，柳寻衣穷途末路，一无统统之时，尚且不忍对他这位幼年好友狠下杀手。现在，柳寻衣重拾暖和，名利双收，风景无穷……”洵溱笑盈盈地望着略显扭捏的柳寻衣，优哉游哉地说道，“对于命途多舛，失时落势的昔日兄弟，自是慈心众多，愈发怜悯。柳寻衣，不知我说的对与不对？”

“我……”

柳寻衣含混其辞的态度，似是言有尽，意无穷。

“实不相瞒，他曾是我独一的朋友，也是独一的亲人。”回想往昔，柳寻衣悲从中来，“特别是在我最凄楚孤傲的那段日子，独一值得信赖和拜托的人，只要秦卫。当年，我和秦卫没有饿死在寒冬街头，皆因我身边有他，他身边有我，我们相互安慰，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