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女子本柔[第1页/共3页]

谢玄此言，令恍若失神的柳寻衣眼神一暗，呢喃道：“各为其主，她……并没有做错。”

“谢府主，莫非你觉得我恼羞成怒，对柳寻衣由妒生恨？”

当柳寻衣冷静谛视着精疲力竭的洵溱踉跄着走向房门，几次站立不稳几乎跌倒在地时，当他听到洵溱发自肺腑的竭诚之言，再遐想到她一介弱稚女流，夹在少秦王和本身中间摆布难堪，肩上担当着莫大的压力与任务时，柳寻衣那颗坚固如铁的心不由地为之一颤，眼神也变得莫名纠结。

“霆儿，还不快快跪下向副宗主谢恩？”

“你拉拢他们我不反对，让他们感激你也不是好事。但你让他们与少秦王产生间隙，因为靠近你而冷淡少秦王……就是你的私心，是你的错误。”洵溱一语道破关键，“有些事你即便不说我也能猜出打量，我不戳穿你是不但愿你当众出丑。既是合作，就应当相互朴拙，而不该相互猜忌，心胸叵测。我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美意警告，如果你敢对少秦王阳奉阴违，虚以委蛇。不管你武功多高、权势多大……最后不利的人必然是本身。”

转眼间，热烈的房间变得非常冷僻。只剩忿忿不平的洵溱、心如止水的柳寻衣与沉默寡言的谢玄。

“你的意义是……我妇人之仁？”

目睹木已成舟，洵溱纵使心有不满亦无可何如。向袁家父子训戒几句，又命洪寺、严顺、雷震将他们带出内庭。

“你累了，好好歇息吧！”

“咳咳！”

如此以德抱怨的慷慨之举，又岂能不令袁家父子对柳寻衣戴德戴德？

不知为何？在柳寻衣的内心深处，竟对洵溱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怜悯与疼惜。仿佛面前的洵溱不再是他印象中那位凶险奸刁，攻于心计的‘妖女’，而变成一名单身犯险，负重致远的‘怜人’。

柳寻衣一怔，浑沌的精力逐步复苏，抬眼看向一脸可惜的谢玄，猜疑道：“谢二爷明天好生奇特，竟如此包庇洵溱？并且……你仿佛话里有话？”

……

“甚么私心？”柳寻衣被洵溱的咄咄相逼激出肝火，沉声道，“你是不是惊骇我拉拢袁家父子？是不是担忧他们被我拉拢，今后不再服从少秦王的教唆？若真如此，少秦王能够像我免除袁孝那般，一句话夺走我在西律武宗的生杀大权……”

“细心想想，她也是一个不幸的丫头。出身王谢，年纪悄悄的她本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现在却四周驰驱，忧心费心。”望着洵溱渐行渐远的背影，谢玄情不自禁地收回一道感慨，“在我看来，她只是禀承少秦王的号令才不得不与你据理力图。其实在她的内心……并不想和你产生争论。”

“既然你晓得她只是受命行事，棍骗你也好、操纵你也罢，皆不是出于本心，你又何必对她……如此刻薄？”不知是偶然还是成心，谢玄在说话的同时渐渐关上房门，令洵溱的倩影完整消逝在柳寻衣的视野中，“寻衣，你一向是恩仇清楚之人。既然恩仇清楚，就应当明白冤有头、债有主的事理。如果将对少秦王的耿耿于怀转嫁到洵溱身上，仿佛对她……不太公允。”

袁家父子犯下大错，柳寻衣不但不杀他们，反而对他们“明降暗升”。特别是免除袁孝、重用袁霆的决定，看似“替父赎罪”，实则“子承父业”，特别令袁家父子喜出望外，难以置信。

“我听不懂你在说甚么？”柳寻衣一脸怅惘地望着对本身横眉而视的洵溱，似懂非懂地问道，“是你们让我做西律武宗的副宗主，也是你们让我执掌中原四大分舵，袁家父子是生是死任我措置……这句话也是你亲口奉告我的。为何我遵循你的叮咛行事，反而惹得你不悦？莫非……我身为副宗主不该该将中原四大分舵握在掌心？不该该将他们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