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事如幻心通明（2）[第1页/共2页]

“不是你的手臂断了，而是你的心觉得你的手臂断了，这便是幻景的本质！”蓑笠翁幽幽隧道。

黑衣人低下了头，呆了半晌，便消逝不见。

“以是，你看到的一定就是实在的，你看到的实在是你心中想看到的东西。实在的天下究竟是如何，你真的晓得么？”

“在这世上，我又算甚么？

幻虚爷爷骗我，韩玉儿欺辱我，许元宗暗害我，老魔头、司徒无咎操纵我，陆本初算计我，瑶儿棍骗我。

“你的手臂真的断了吗？”蓑笠翁问道。

都是假的，都是哄人的，哈哈哈哈，我不玩了！”

“哈哈，碎了好，碎了好！”长生狂笑着，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你这子虚的老天，究竟是甚么躲在背后？好威风，好威风啊！

长生振臂猛地一掷，长枪“嗖”一声地扎向彼苍，空中兀地响起一个了一个惊雷，正劈在那长枪上，将长枪劈了个粉碎。

不知跑了多久，长生栽倒在一块大青石之上，捧首痛哭，忽觉有人抱住本身，“嗷嗷”地叫个停，正用小手抹着他的脸庞。

那男人取出一把宝剑，遥空朝长生一划，长生正在失神，没有防备，右胳膊硬生生被那男人斩了下来，惨叫一声，长生捂住断臂，几欲昏迷。

长生一呆，耸峙很久，俄然哈哈大笑两声，道：“不错，这里是假的，莫非内里是真的？既然如此，我还跟他打甚么？都是假的，你是假的，他是假的，那黑衣人是假的，都在骗我，瑶儿也在骗我，老魔头恐怕也骗了我，幻虚爷爷一定没有骗我！

电蛇四蹿，雷声轰轰，一道闪电正劈到树林当中的一棵百年大树上，将古树劈为两半，燃起冲天的火焰，不久又被滂湃大雨淋熄。

长生心头大震，叫道：“这统统都是假的？”

“开口！”长生怒道，“既然都是虚妄，还谈甚么紫府？都是假的！我还在这里干甚么？放我出去！”

蓑笠翁望着远去的长生，摇点头，答道：“奉告他真相？为时髦早！他的那门法门，单靠道心坚固是练不成的。”

我不干了，我不玩了，有本领你来劈我，我便在这里，来劈我呀！来呀！”

“这里天然是幻景，莫非你出去了，看到的统统便是真的？”蓑笠翁指着那黑衣男人，淡淡隧道：“想出去，轻易，你击败这第五小我偶，便能够送你出去！”

长生俄然觉到手臂断处不再疼痛，再看时，右胳膊无缺无损，并无半点伤痕。

有谁会正眼看我一眼？甚么真情实意，甚么海誓山盟，只是一夜春梦，一场虚幻！食尽百鸟散，只留下白茫茫好一片林！

……

“堪不堪得透，没人能帮得了你，如果道心崩溃，永久都休想走不出这幻景。道心热诚啊，难，难，难！”蓑笠翁叹道。

“莫非我的心以为这统统都是假的，这统统都是假的？”长生不解地问道。

蓑笠翁冷哼了一声，冷冷隧道：“与我何干，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阵灵，你也只是一具傀儡，他叮咛下来，老翁经心照做便是，他有天大的野心，老翁却没有！”

若不是桃源镇产生异象，幻虚爷爷岂会管我？

蓑笠翁长叹一声，道：“你才不过在这里过了戋戋五十年，又算得了甚么？修行者一困妄境，一去便是千百年，五十年又算得了甚么？堪不破各种虚妄，终是一场空。”

“小猴儿！”长生大呼道，展开眼睛，只瞥见昏黄的湖面，芦苇随风起伏，一轮恍惚的红日已经沉下去了半个，哪有甚么小猴儿。

长生顿觉天塌了，道心摆荡，本来统统都是假的。